娇妾(122)

似乎鼓足勇气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但又仍觉得少点什么。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颇是无奈,有生……不,两生以来头一回体会到,简直觉得新奇!

相比之下,红衣的心情反倒平静些。

虽是在听绿袖说完他似有“意思”之后就难免不安,但单论上元那日的事,她自认做得还是有礼有节的!

该还的礼还了、该道的谢道了,不管席临川明没明白她的意思,总之她是没欠他什么。

于是心中坦荡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自元月十六开始,竹韵馆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头一晚观过歌舞的显贵们就算不会主动议论,也难保有未能前来的友人询问,前夜的“盛景”一传十、十传百,其间还难免有点添油加醋。

没能看到那舞的人们就更向往,暗自忖度着,必要寻个机会看个究竟。

任由城里将此话题沸沸扬扬地讨论了三日,元月十九,谨淑翁主从容不迫地把竹韵馆日后的规矩公诸于世了:如上元一般的大型舞蹈一季度一次,同样只以“自行申请”和“主动邀请”两个方式选定客人;平日里竹韵馆逢一、逢五开门迎客,歌舞姬照旧只卖艺不卖身;另外每月会编排一套中等规模的新舞,每套最多只跳三次,须提前预约。

这“只接受高端定制”的法子自然是红衣出的,为的是保持竹韵馆的神秘度和高冷感,以便长远发展。但这等“耍大牌”的话当然只能让谨淑翁主去说,她自己不仅是身份不够格,且这几天,更是有别的因素让她头疼……

早知席临川名声不小,但事到如今,她还是被八卦新闻的传播水准惊呆了。

——连平康坊里决计跟席临川扯不上半点关系的青楼女子都议论地热闹,都在说上元节时骠骑将军陪着一姑娘逛了灯市,二人同走了一路不说,骠骑将军还搂着这姑娘射箭。

“还去西市东边的一家面馆吃了饭!”

“啊……听说将军还买了个香囊给她!”

红衣听这种话听得头都快炸了——从前在网上看到明星被八卦,她也乐得跟着围观,哪怕事后知道那只是谣言,也仍旧觉得好玩。

如今才知道……作为八卦中的当事人,一点都不好玩!

她诚心诚意地祈祷这八卦赶紧平息下去,若不然,照这个八卦水准,“八”出她是谁,大概也就是早晚的事!

☆、第59章清欢

上元时的忙碌结束之后,竹韵馆的账房算了一笔账。

虽然这回开销不小,且因为以宣传为主而并无那么大利润,但若日后发展得顺利,应是不会再亏本。

瞧见谨淑翁主的笑容,红衣知道这工作必是保住了,安下心来,便从自己的存款里拿了二百两银子出来还给缕词。

当初她急缺钱的时候,缕词慷慨地给了她一百五十两的巨款;现下她情况好了、又得以自己打拼,但缕词仍在席府,只怕比她更需要存款用于应急。

硬是比借来的多了五十两,红衣怕缕词不收,思量再三后,着竹韵馆的人送去交给席临川,再央席临川转交缕词。

自此,她心头又少了一桩事。

感觉前路越来越美好。初来大夏时的那一年多,日子过得一团糟,麻烦不断。现下可算得以静下心来慢慢理顺,把欠人的还回去、把能脱开的麻烦脱开,让生活慢慢地充满正能量。

歌舞姬们有条不紊地练习着、排着新舞,竹韵馆当真应了那句“新年新气象”,就算泰半时候都并不“对外营业”,也再无她初来时的死气沉沉了。

年味渐褪尽的时候,迎来了惊蛰。

那日恰好朝中事多,退朝之后皇帝又留了几人议事,待得席临川回府的时候,已近午时。

一小厮在门口张望着,一见他马车回来,便忙小跑着迎了上去。车夫知是有事,猛一勒马,听得席临川道:“怎么了?”

那小厮在车外一揖,而后凑到车窗处低语几句,席临川听得一惊:“多久了?”

“有一刻工夫了。”那小厮应道,“小的听那禀话的人说,他离开竹韵馆时红衣姑娘尚未到,只谨淑翁主和绿袖姑娘应付着。但现在……”他抬眼觑了觑席临川的神色,续道,“这个时辰,红衣姑娘必是去了。”

席临川神色一凛,放下车帘便向车夫道:“去竹韵馆。”

马鞭一挥,车夫驭马调转了方向,直奔平康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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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自踏进竹韵馆正厅的大门时便觉气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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