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307)

席临川面上陡然一红,缓了一阵后狠然抬眼瞪她,瞪了一会儿脸仍红着,他就别过头去,闷头进了房去……

留她一个人在门外凌乱……

说好的……睥睨天下之……气魄呢……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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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位年轻公子的到来,席府也变得更热闹了一些。

席焕从前没来过长阳,又正值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

有时出门走走,多半时间在府里东张西望,偶尔也来“打扰”席临川和红衣一下,和席临川借过弓箭、找红衣问过路,年轻气盛的,看上去精力格外充沛!

唯一比较别扭的……

是他对红衣一口一声“嫂嫂”叫得毫无芥蒂,对席临川则还是以“将军”称呼。关系上却又明显对席临川更亲近一点,兴冲冲的时候,甚至有两次脱口而出地把玩笑话说过了头,见席临川蹙眉,才又讪讪地忙给自己打圆场。

便这样到了中秋。

因是新婚不久,皇帝分外体谅席临川的心思,主动说了可不入宫参宴的话。二人便都心安理得地留在了府里,设了家宴自己闷头过节。

原是有意等一等席焕,结果,不知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夕阳西斜都不见人影。红衣托着腮望着菜肴发呆,席临川看着她的馋样发呆,过了会儿,他终于道:“先吃吧。”

开开心心地动了筷子,片刻,小萄奉了汤来。

托盘中两只小小瓷盅,一人一盅。她先端了一盅出来搁在席临川面前,素手刚触及另一盅,门陡被推开。

席焕火烧火燎地闯进来,背着弓箭擦汗直喊“好热”,目光一落见正有汤递上,上前就将汤盅捧了起来。

红衣在旁看着那盏从自己眼前“飞”走的汤,哭笑不得。做嫂嫂的又哪能跟他计较这么盏汤,只劝他慢点喝,又让婢子把弓箭接走,手上执箸夹了片火腿搁到原就是为席焕准备的碗里。

席临川抬眸一瞧,忖度一瞬,怨念地将那片夹过来,送进了自己碗中。

“……”红衣挑眉,正值腹诽他这做兄长的怎么和弟弟赌气,案桌猛被一推,碗碟齐晃间,许多汤汁倾洒出来。

“席焕?!”席临川愕然一唤,红衣看去,席焕半跪在地,支在案边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另一手紧捂小腹,额上一片冷汗。

她也惊住,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他,目光一抬,却看到同样一脸慌张的小萄……

心下骤沉,红衣拍案起身,猛拽住小萄的衣领:“怎么回事!”

“娘、娘子……”小萄面色发白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挣扎。

“汤是你送来的!”红衣牙关紧咬,担忧与愤恨并生,喊得声嘶,“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娘子……”小萄惶然吸气,一时吓得也快哭出来,连连摇头,“不、不是我……”

“去请郎中!”席临川急喝,旁的婢子这才如梦初醒,匆匆地出了房门着人速去。

席焕已连支案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一分分地软了下去。席临川紧扶着他,眼见他口中一滴鲜血溅在案上,面色倏然震住:“来人!”

两名小厮匆匆入内。

“进宫……去求陛下差御医来!快!”

☆、第145章奇毒

宫中宴席正欢,骠骑将军府突然求传御医的举动虽未惊动旁人,却难免让郑启和敏言长公主知情。

因席临川特意叮嘱不必明言是为何人求传,郑启和敏言长公主赶到席府时都存着疑惑,入府得见席临川和红衣皆无恙才松了口气,又看看榻上躺着的少年,郑启眉心一蹙:“这是何人?”

“席焕,我弟弟。”席临川答得简短,夫妻二人皆一愕,倒是遂即猜到了这是哪来的“弟弟”。他朝敏言长公主一揖,又说,“此事还是告诉……父亲一声才好。我托户部的大人顺着席焕的名字查过,身份无错。但让他们查具体住处的事还尚未有结果,只知仍在舅母的封地上,能否有劳舅母……”

“可以。”敏言长公主自然明白他是要说什么,旋即点了头,叫了人进来,“去淄沛,把席仲舒寻来。”

说话间面容多有些不快,一顿,又道:“别多说什么,就说他儿子快不行了,也不必点明是哪个儿子。”

字里行间,分明也因席仲舒昔年没担当的所作所为而存着轻蔑。

席临川颔首道了谢,又问御医:“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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