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139)

终于起了身,更衣盥洗后朝外走去,直接吩咐了宫人一句:“传旨下去,今日免朝。去禁军都尉府。”

此时才刚刚丑时,他觉得自己再在她身边这么睡下去,一会儿兴许就要忍无可忍,于是……便先没事找事了。

一时间禁军都尉府的众人都觉得皇帝真是格外重视此番遇刺的事,竟三更半夜跑来亲审。

“叶家。”看罢那克尔的供状,皇帝已眉头紧锁,搁下供状,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克尔,“是叶家让你做的?”

“是……”那克尔艰难点头。皇帝便轻轻“哦”了一声,再不问话。只是目光中凌厉不减半分地凝睇着他。

刑房中陷入死寂,只余那克尔沉重的呼吸声。他时不时抬眼看看皇帝,又无力地垂下眼皮去。

已经过了很久,皇帝犹看着他,以手支颐,神色偶有一动,好像是看出了什么。又过了很久,皇帝站起身,随手拿起那供状向外走去,进了禁军都尉府的正厅坐下。

他需要点时间,慢慢把这些事想明白。

乍看之下,这供状白纸黑字,一句句供词直指叶家。倒是瞧不出什么错处,只是……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以他很久没有说话,旁人许是不知,他只是在观察着那克尔的神色,半分半毫的变化都不愿放过。

如是一个人心虚,安寂于他而言便会极具震慑。

他很快就从那克尔脸上看到了心虚。目光有些闪烁,又竭力掩饰着,来打量他的神情。

是栽赃?

一声喟叹,皇帝叫了人进来:“速传指挥使来见。”

之后便又是安静。他看着这一纸供状,觉得重活一世也委实不易。先是人人都想寻些错处捅苏妤一刀——好在他一心护着苏妤,没真出过什么事;如今,竟是有人要借着苏妤反捅叶家一刀了。

如是他一门心思地只知宠苏妤、将其他诸事均置于不顾,这供状上的话他很可能连想都不会多想一分便彻彻底底地信了。就如同当年他一门心思地厌弃苏妤时,所有于她无益的话,他都想都不会多想便信了。

这一世不能酿成另一个大错。叶家的罪有多少,他要和他们清算清楚,但不能平白无故地添上一条。

过了许久,天色已然打量,前去请沈晔的人终于来回了话,一揖禀道:“陛下,沈大人已入宫觐见去了。”

原是走岔了……

“知道了。”皇帝站起身往外走去,随手将供状递给那人,“速誊写一份呈进宫中。”

便离开了禁军都尉府。

回到宫中,刚下了步辇,便听宦官匆匆来禀事。大致就是沈晔来求见、叶妃告了苏妤和沈晔一状。

说他们秽乱六宫。

眉头一蹙,贺兰子珩心说同样的罪名叶景秋不是试过一起了么?怎的还上瘾了?

提步往殿门处走去,果是见叶妃在。不仅叶妃在,佳瑜夫人和娴妃也在。三人均有不快之色,见他来了,忙不迭地俯身行大礼。他扫了她们一眼,只问一旁的宫人道:“充仪呢?”

宫人回道:“在侧殿候着。”

“侧殿?”一时觉得有点奇怪,在寝殿里睡得好好的,醒了就算不回绮黎宫,在寝殿歇着也就是了,干什么到侧殿去?

叶妃抬起头,思索了一瞬咬牙道:“陛下,充仪先请了沈大人去侧殿坐,自己又进了侧殿……”

皇帝淡看了叶景秋一眼,语气一厉:“你不是头一次找充仪的麻烦了。朕问你,如是充仪清白,你如何?”

又是明明白白的偏袒。叶景秋微颤,垂首不敢言。

“都免礼吧。”皇帝叹息间有些许不耐和无奈,三人各自起了身,他又道,“进殿来说。”。

站在侧殿门口,他们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情景:苏妤和沈晔分坐侧殿两边,隔着十数步的距离。两人都安静得很,连话也未说,各喝各的茶。

苏妤面前还遮着一道帘子。

皇帝侧眸瞟了叶妃一眼,见其面色发白,不作理会地走进侧殿。

见有外臣在场,其余三人倒是没敢再往前走,静默地在侧殿门口等着。

“陛下大安。”沈晔与苏妤离座见礼,皇帝道了声“可”,看了看沈晔,又扭过头看了看苏妤,缓笑问她:“这怎么回事?”

苏妤出言之语却非答话,而是呢喃着问他:“陛下方才……去哪了?”

“朕去禁军都尉府了。”皇帝道。沈晔一听,立刻揖道:“陛下恕罪,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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