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243)

她驳得有些发急,苏妤亦是提了两分声,生硬道:“还请夫人释惑。”

长秋宫里的气氛僵住了,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笑意清浅。二人都是高位宫嫔,且都有个更特殊的身份——一个是原要册后的左相嫡长女,一个是陛下从前的发妻。二人从前不是没起过言语上的冲突,这一次,却好像格外严重了些。

诚然,任谁也都知道,她二人谁也不会为此去成舒殿告上一状,目下的问题只在于这僵局要如何收场。

“都退下。”佳瑜夫人狠然切齿。旁的嫔妃们忙不迭地起身施万福,皆是一声也不敢吭。待得她们退得差不多了,娴妃亦起身一福,淡道了一句:“本宫在外等着云敏妃,夫人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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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如何?”佳瑜夫人冷声问她,苏妤凝神一笑:“夫人您先找的茬,反问臣妾想如何?”

“你挑唆着陛下查窦家!”佳瑜夫人的怒气难以抑制。禁军都尉府近来的动作她并非不知,鲜有几个世家不怕这样的彻查。

“夫人您觉得陛下是任人挑唆的人么?”苏妤回看着她笑意愈甚,“敢作禁军都尉府的假,你当陛下会任你窦家造这个谣来挑拨?”

“你……”佳瑜夫人面上陡然显现错愕,“你竟知道……”

“你拿准了苏家是我的软肋是不是?”苏妤冷冷而笑,“你拿准了父亲若死在陛下手里我便会和陛下翻脸、拿准了我不敢去问陛下。”

窦绾看着她的毫无慌张的神色讶然不已,觉得这一整套计虽本就是一套险棋,出岔子却不该出在这一步。宫中嫔妃没有几个会傻到对皇帝全心托付,终是有所保留的,从前和皇帝那般不睦的苏妤照理更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去问……

皇帝按理更不会去上赶着解释。

这虽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是一层根本就不该被戳破的窗户纸。

“夫人何必惊愕至此?”苏妤衔笑欣赏着她的神色,“陛下在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夫人您是左相大人的女儿,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从来不是任世家拿捏的人。苏家不行、窦家……也不行。”

静默须臾,二人皆长沉下一口气,窦绾有些微颤的羽睫间仍有难掩的恐惧。苏妤清浅一笑,起身朝她一福:“臣妾告退。”

☆、111

许是因为被禁军都尉府查得心虚,窦家在朝堂之上反倒安静了些。难得一连五六日不见窦宽主动禀事,贺兰子珩的心情莫名的好。

今日窦宽却又开口了,好生编了一番说辞,最后道出的却是苏家昔年戕害皇裔的事。贺兰子珩面色一沉,想起在苏璟死前,沈晔便曾说过另有一拨人在查苏家。虽是已疑到了窦家头上,却没想到窦宽会就这么跟他挑明了。

——如若不是他窦家查的苏家,这着宫正司去查的事他们便不该知道。

承认了此点,便等同于让他知道,杀了苏璟的、害苏妤小产的人,亦是他窦家。

这是挑衅。

倒也算不得出乎意料,混到这个份上的大世家,一旦遇到可能使家族一夜倾塌的大事,没有哪个会坐以待毙。类似的事从前亦不是没发生过,左不过两边相互较量着,直到某一方赢了,或是在互相拿捏中打成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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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子珩听罢左相的话,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安静无声的殿中重臣,随意道:“朕直到是苏璟做的。但苏璟已死,此事只能作罢,左相总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再来治罪。”

就知皇帝会如此避重就轻。窦宽一揖道:“陛下,云敏妃是苏璟之女、苏璟此举亦是为她而行。故而苏璟虽死,陛下如何能不追究云敏妃?若如此姑息,日后后宫难以安宁。”

“朕后宫的事,不劳左相多言。”皇帝轻有一笑,又续说,“朕知道左相是顾及皇裔安危。不过此事已过去许久,且云敏妃并不知情由,治她的罪也不公。”

他要压下不提的事,窦宽非要拿到台面上来说。看来这劲是较定了,贺兰子珩心里拿准了主意,旁的事皆可商量,要治苏妤的罪,不行。

“彼时云敏妃已在太子府中,若说她不知情由,实难令人信服。”窦宽口气也硬了两分,皇帝不觉冷笑出来:“窦大人,朕敬你为相多年,凡事愿意请教一声。如今大人便非要管朕后宫之事不可了么?”

“臣不敢。”窦宽又一揖,言辞间却毫不示弱,“但事关皇裔,陛下既说与云敏妃无关,有何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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