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爱你(19)

她一手揉捏着腿上酸痛的肌ròu,一手解锁手机划开屏幕。

有八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闻歌打来的。她抬腕看了眼时间,重新给她拨了回去。没过多久,那端的忙音被切断,被对方接了起来。

随安然还来不及问她怎么了,一个短暂又轻柔的“喂”声之后,便被闻歌那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脸色发白,七魄都跑了一半。

哄了几声反而勾得闻歌越哭越大声,索性便边整理文件,便安静地陪着她。等她的哭声渐歇,随安然这才问道:“怎么了?”

闻歌抽抽噎噎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怜兮兮的:“你什么时候下班?”

“等会值班经理来接班,我就能走了。”顿了一下,她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现在在我家门口等我?”

闻歌支吾着没回答,只带着哭音说道:“那藏在地毯下的钥匙呢,你怎么收起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上次忘记带钥匙就拿走了,一直忘了放回去……那你等我半个小时,我现在赶回来。”

闻歌犹豫了片刻才闷闷地说道:“你下班了再过来吧,我等你就好。”

随安然想起她刚才哭得那么委屈,心里越发放心不下,可眼下值班经理没来接班她也的确走不开……

她轻咬了下唇,手指搭在眼帘上轻掩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好,你别乱跑。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等会给你带酒店对面那家卤ròu店的鸭脖子。”

闻歌顿了一下,这才嘀咕着“你哄小孩啊……”边挂了电话。

所幸,值班经理今天来得早,随安然交了班,连外套都忘记了拿,去对面的卤ròu店买了闻歌爱吃的鸭脖子之后这才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那个人正蹲在她的门口,双手环膝,脑袋埋在双臂里,只露出乌黑的头发来。

随安然走到门口,蹲下/身来看了看她,轻声唤她名字。

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她的回答,抬起她的胳膊一看,这才发现她已经流着口水睡着了……

随安然看了眼手里提着的鸭脖子,无奈地摇摇头。

温景梵以自己晚上还有会议要开的理由,提前离席。那一盒心形的德芙巧克力喜糖就被他直接塞进大衣的口袋里,带着走了出去。

A市的冬夜已经能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那冷风也不知道从哪而来,呼啸而过,连那光秃秃的枝桠都不免在寒风中瑟缩晃动。

盛远酒店的大堂此刻正迎来一批旅游团的入住,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被门口等待电梯的人堵了个出行困难。

他侧身避开,一抬眼,就看见前台,值班大堂经理正在帮忙接待客人,笑容婉约,恰到好处。

记忆里,他前段时间第一次入住盛远,正好遇上随安然值夜班。她眼底微微诧异散去之后,便也是这样一副得体的笑容。

唇角弯起个略微的弧度,一双眼睛也随之如新月,漆黑明亮。

明明都是一样的笑容,他这么一回忆,却品出些不同来,可具体哪里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助理已经把车停靠在了盛远酒店的大门口,见到温景梵信步走出来,立刻迎上去替他拉开后座车门,“温总。”

“嗯,回我私人公寓吧。”他坐进车内,还没来得及闭目养神,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微挑了一下眉,立刻接起。

温少远的声音难掩疲倦:“闻歌离家出走了。”

语气镇定,丝毫不慌乱,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温景梵没接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句话。

“大概是去随安然家了,你帮我去看看,把人带回来吧。”

闻歌和温少远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一些,抿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良久才应了下来,“好,我去跑一趟,但人能不能带回来,我不保证。”

那端沉默片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么挂了电话。

车厢内一时便有些安静,他依然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直直地看向前方,远处那灯牌的亮光有些刺眼,盯得久了,那光就像是浸入水中的墨水,晕开,逐渐模糊。

助理没听到他的吩咐,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道:“温总,现在去哪?”

温景梵回忆了一下那次送她回家的路线,清晰地报出一串地名来,“去这里。”

有时候,人很奇怪。明明是一个不相关的信息,却能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记得那么清晰。以至于温景梵此刻想起来,都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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