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198)

“易疯子。”叶裳道。

陈述更是惊了,“就是那个……易疯子?他不是关键人物吗?怎么居然死了?你……”

叶裳挥手打断他,“咬舌自尽,反正是死了。不过即便他死了,也不是没有用处。我还指着他给我破案呢。”话落,对他道,“别多问了,你只管去做。”

陈述站起身,“行,我这就去,我隔三差五往你府中送东西,找个由头瞒着送一车冰,也容易。”话落,转身去了。

叶裳见他走了,站起身,回了里屋,复又躺回了床上。

傍晚时分,陈述运送了一批给容安王府下人制作衣服的布匹来了容安王府,里面藏了几大箱子的冰。

千寒带着人将冰卸了,将易疯子的尸体用冰封存了起来。

陈述忙了一日,叶裳便在屋中睡了一日,他询问了千寒他今日都做了什么,千寒说世子睡了一日觉。当他见到叶裳的时候,他气色依旧极差,像是极其缺觉的样子,不由惊道,“你这是怎么了?睡了一日,怎么还这副样子?难道又病了?”

叶裳摇头,郁郁地说,“是病了。”

陈述道,“快请孟太医啊。”

叶裳道,“孟太医也治不了的病,相思病。”

陈述彻底惊了,瞅着他,片刻后,爆笑,伸手指着他,“我说兄弟啊,你可真是……什么时候学起女子做春闺怨妇了?我早先没细看,如今这一看你,可不是像那十足十的春闺怨妇。你相思谁呢?既然相思,就把她抓来留在容安王府不就得了。什么女人你还舍不得下手?”

“舍不得?”叶裳嗤笑,郁气不散,却积聚得浓郁,“即便舍得,也得有本事。”

陈述更惊了,忽然想起瑟瑟也识得那个女子,尤其是瑟瑟就是受了那个女子所托留在红粉楼照看叶裳的。他清楚瑟瑟骨子里的傲气,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红粉楼,想必真是极其厉害的女子。他看着叶裳依旧郁郁的脸,欷歔道,“兄弟,即便你喜欢她,以前也没这样离不开吧?怎么近来性情大变了?”

叶裳伸手扶额,哑然失笑,片刻后,又怅然地看着窗外,“是啊,以前倒也能忍受,近来愈发不能忍了,想时时刻刻见着她。”话落,他道,“走,去江湖茶馆,喝一壶茶去。”

陈述苦下脸,“哪里喝茶不行?非要去喝江湖茶馆那破茶?”

叶裳只问,“你去不去?”

“去去。”陈述点头,“暑日里,家家户户都需要用冰,你还偏偏需要大量冰,需要隐秘的弄,我忙了一日,才隐秘地给你弄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上。破茶就破茶吧,总比没有强。”

二人一起出了容安王府。

天色已晚,街道上却熙熙攘攘,行人不息,夜晚灯火通明,京城十分繁华,一路过来,临街的红粉香楼的栏杆上尽是手帕轻纱红袖飘飘,姑娘们身段婀娜好不风情。

马车的帘子没遮着,挑开了一面,叶裳和陈述坐在马车里,便这样沿街一边赏着景,一边往江湖茶馆走。

楼上的姑娘们看到容安王府的马车以及车里面坐着的人,都纷纷松了手中的绣帕,绣帕顺着楼上飘了下来,好不幽香。

陈述伸手接了一块,刚捏到手里,就被叶裳劈手打掉,脸色不好看,“什么脏东西都往我的马车里收。”话落,挥手落下了帘幕。

陈述看着落下的帘幕,一时无言,“脏吗?这不是很好玩吗?”

叶裳哼了一声,“瑟瑟若是知道你如此不忌讳,你还想得她的芳心?等着你的襄王心喂狗吧。”

陈述彻底一噎,使劲地搓了搓手,“你说的对,以后我也离这些脏东西远点儿。”

二人话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处奔来,细听之下,两匹马的马蹄声踏在地面上发出一致的响声,只听声音,马是上了铁掌的好马,骑马的人也是一身好骑术。

陈述好奇,伸手推开车帘,又向外看去。

叶裳这是也向外看去,只看一眼,他的脸就有些沉了。

只见南城门方向人人避开,有两匹马一同冲街而来,一男一女,那男子俊逸出众,雅致夺目,丰神俊朗。那女子娇颜如花,纤细瑰丽,明艳绝色。男子身后还驮了一个人。那人看着是个瘦小的男子,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驮在他身后,就跟驮了一个口袋一样。

陈述看清那女子,睁大了眼睛,“怎么又是她?”

叶裳眯了眯眼睛,对千寒沉沉地吩咐,“将车横在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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