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425)

皇帝道,“国丈夫人喜欢你吧?据说私下里,有那么几分意思想自己的儿子娶你。”

苏风暖顿时咳嗽了一声,望着棚顶道,“皇上啊,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得很呐。”

皇帝失笑,“这些事儿,那小子做来,都没避着人,在人前做的,朕想不消息灵通都不行。”

苏风暖想着叶裳这是恨不得张贴告示以告天下吗?

皇帝道,“在丞相府查案时,他对孙泽玉说,你与他说过,孙泽玉的萧吹的极好,哪日得闲,他也想听他吹奏一曲。”顿了顿,又好笑地说,“他还说,难得听你夸谁。”话落,道,“你听听这话,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苏风暖一时彻底没了话,分外无语。

皇帝又道,“国丈府一家子都是聪明人,这样一听,自然也就懂了,有点儿什么心思,也歇了。”

苏风暖闻言又干干地咳嗽了一声,“皇上,您是皇帝啊,日理万机,这八爪的闲话,以后可别听了,有污耳目。”其实,她想说的话,即便听了闲话,您一个一国之君,万万岁的,就不用屈尊降贵跟她说了。她面皮子虽然厚,但也怕有磨薄的那天。

皇帝闻言大笑,“你若是不爱听,以后就让他少做些,免得朕日理万机的同时,还要抽空听上一听,笑上一笑,聊当解闷了。”

苏风暖又无言了,想着皇上如今怕是摸清了她和叶裳私下来往密切的关系,如今是不顾忌地取笑她呢。她无语反驳,也只能受着了。

这时,外面有人禀告,“皇上,小国舅求见。”

皇帝一怔。

苏风暖也一怔,这都晌午了,许云初来见皇帝做什么?也过来陪着他一起吃饭吗?

皇帝也疑惑,“这般时辰,他过来做什么?”

那人道,“小国舅说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向皇上请旨。”

皇帝闻言又看了苏风暖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立即坐起身,“我这就走。”

皇帝失笑,“要紧的事儿也不见得你不能听,继续躺着吧。”话落,道,“宣他进来。”

外面人闻言立即应了一声是。

苏风暖想着这时候出去,自然会和许云初碰个叮当响,而这暖阁,看起来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既然皇上不怕她听,她自然更不怕了,闻言索性便又躺了回去,随手扯了一本书,盖在了脸上。

皇帝微探了一下身子,便看到她拿书盖上了脸,顿时失笑,“你倒是怕见他。”

苏风暖咳嗽了一声,想着倒不是怕见,这小国舅她也见过不止一两面了。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她是苏府小姐罢了。自从上次在茶楼,被淑雅找上门,她就有意避着他,她若是诚心躲避一个人,他自然很难见着她了。

皇帝又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

许云初虽然也打了伞,但衣袍的衣摆也被淋了些雨,他在门口抖了抖,才慢慢地踱步进了进了暖阁的门。一眼便看到了炕上摆了个方桌,皇上盘膝而坐,正在品茶,方桌另一面躺了一个女子,长裙尾曳,从炕沿垂到了地上,而她人虽然躺着,但双腿叠加地翘着,这样在皇上面前这副样子,看起来十分没规矩,但偏偏她十分闲适随意,令人看着便赏心悦目。

她的脸上虽然盖着一本书,但这姿势,他却不陌生,这份随意,他也不陌生。

他眉眼深了深,只一眼,便立即垂下了头,恭敬地给皇上见礼。

皇帝自然注意到他在苏风暖身上扫的那一眼,微笑问,“小国舅冒雨进宫,求见朕,有何急事儿?说吧!”

许云初抬眼又看向苏风暖。

皇帝道,“只要不是军情大事,便无碍。”

许云初闻言摇头,“不是军情大事。”话落,收回视线,对皇帝道,“臣查四年前岭山旧案,岭山唯一的遗孤,如今在晋王府的学堂,他叫苏驰。臣已经去过晋王府的学堂,对他询问时,听闻当年是苏府小姐救了他。臣不好冒然登门对苏小姐盘问,便特意向皇上请旨。”

“哦?”皇帝闻言挑眉,“岭山遗孤是当年苏小姐所救?”

许云初点头。

皇帝扫了苏风暖一眼,又看着许云初,“你想对她盘问什么?”

许云初恭敬地道,“当年岭山一案,不止岭山白骨成山,一片荒芜,再无人烟,岭山当地郡县的一干官员,不是当时染了瘟疫随之病死,就是后来被远调发配千里外。臣接旨查这两日,发现,当前唯一能追到线索的,就是这岭山遗孤了。苏小姐能在当年岭山被重兵围困时,救出岭山遗孤,安置在苏家,想必对当年之事,应该知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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