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649)

若是能推开皇上避开月贵妃那一掌,却甘愿挨掌,那么,则就另了。

他自诩与叶裳从长大,是他最好的知近兄弟,却这一刻觉得,论了解叶裳,他不及苏风暖。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他闭上了眼睛,又想了很多。

想到从她娘去世,这么多年他在安国公府待的日子还不及在容安王府待的长,除了与父亲的血脉相同,已经被磨耗得没有多少情分了。尤其是七年前继母生陈芝苒的那一日,长兄掉入湖中溺水而死,父亲只看了一眼,却担心继母不能母女平安,太医来到安国公府,先被请去了继母那里。最后母女是平安了,他大哥却死了。

他当时极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顾长子死活,却守着一对母女,生恐她们出一丝半点事儿。

如今到死都保陈芝苒。

后来,虽然父亲厚葬了他大哥,但他对父亲已经心灰意冷,本有自己经营的产业,所以,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待在自己另置的府邸里,还有大半的时间待在容安王府。

他长长想,叶裳虽然父母早忘,但他虽然还有父亲,跟没有一样,还不如他了。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父亲竟然和景阳侯伙同月贵妃通敌卖国,害死容安王。

而叶裳一早知晓,但从没对他提半句,更在许云初带御林军来燕北时,告知了他,显然是让他避开了京城,到了燕北,他自然知道苏姑娘一定会保他?

他待兄弟的情分,何其厚重?若他活着,该如何还?若是不活,就这样死,他又觉得不甘心。

许云初进了报堂厅时,便看到闭紧着眼睛,弥漫着浓浓的挣扎气息的陈述。他心下了然,踱步迈进门槛,声音温和,“二公子醒了?”

陈述睁开眼睛,看到了许云初,他脸色透着疲惫,衣衫也没有在京城时整洁干净,头发也显得凌乱,看样子是十分忙碌,他沙哑地问,“北周不是退兵了吗?你怎么……这副样子?”

许云初闻言无奈地揉揉肩,道,“你昏迷了三日,是不知道,北周虽然退兵了,但燕北已经被践踏得满目疮痍了,最近我们所有人都在为恢复燕北百姓民生而日夜忙碌,连喝口茶的空也没有。苏姑娘身体还受着很重的内伤,但也未得休息,连日夜忙着燕北诸事。”

陈述闻言顿时抛开了脑中所有想法,立即讶异地,“苏姑娘受了很重的内伤?她刚刚离开,我怎么没看出……”他要什么,想到自己醒来后觉得万念俱灰,隐约看到苏风暖脸色十分苍白,但被她沉静的神情给忽略了,顿时住了口。

许云初闻言一笑,“苏姑娘内伤极重,本该静心养一段日子,奈何燕北城破碎不堪,如今快到深秋了,深秋一过,马上就会入冬下雪,燕北王世子忙着修葺燕北城,一应重担就都压在了苏姑娘身上。”话落,对他道,“你快些养好伤,也能帮着分担些,燕北无数百姓等着过冬呢。一旦不能在入冬前安置妥当,怕是饥荒遍野,路有冻死骨啊。”

陈述闻言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对许云初点头,“好,只要我这条命还有用,我就不死。”

题外话

这是一更

第六章 与虎谋皮

陈述昏迷三日,醒来后只知晓北周已经退兵,却不知道燕北成了什么样子。但他可以想象,经过北周几十万大军荼毒践踏,燕北城几次险些被攻下,可想而知,燕北已经何等破败不堪?

他想到,苏风暖一个女子,面对北周几十万兵马攻城,战火硝烟中,燕北城数日被困,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惊惧慌乱,一直是沉稳镇定。他安国公府的事儿,比燕北芸芸百姓遭受战火之苦来,便是事儿一桩。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子,哪怕不如女子,又岂能自暴自弃?

许云初见陈述打起了精神,微微一笑,对他道,“你自然不能死,你可知道叶世子送沈琪一程后,回府便病倒了?他本就重伤未愈,郁结之下,身体自然受不住。你可知道你为燕北王世子挡刀,苏姑娘当时弹了破军之曲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还硬生生地咬牙为你医治缝针,费了十分心力才将你从鬼门关就出来?你若是死了,却是负了他们。”

陈述闻言面色动容,咬牙道,“多谢你点醒我。”

许云初笑着摇头,“不必谢,抛却我欠叶世子的交情不,只论苏姑娘,你若死,叶世子必定伤心,叶世子伤心,她应该不会好受。我也不忍她白费了心力救你一场,最后却落得难受。”

陈述闻言看着许云初,“你……对苏姑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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