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莎翁致敬(38)

半晌,他停止脸上变化莫测的色彩转换,恨恨地瞪着我,又过了半天,才对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以丁大美女一贯的伶牙俐齿,她口中的噩梦,能有什么好形容词,为了他的心脏安全起见,还是不知道为妙。不过,我当时就直觉他们会是一对欢喜冤家。

成人之美的事,我向来做得很干脆。

不知道为什么,心蓦地痛了一下。

杨帆沮丧,“她搬家了,也换工作了,没有给我留任何联系方法。她是存心的,一定是。”说完,泄愤似的喝了一大口水。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下丁叮的地址和手机号码,递给他,“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去找她吧。”

我想,丁叮是不会怪我的。

无视对面笑得有点痴呆的人,站起身来往外走,走了两步我回头一笑,“你不能怪她,毕竟对无意中夺走她初吻的人,她没有拿把刀往他身上捅几个窟窿,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出意料听到杯盘落地的声音,我忍不住笑得开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唔,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一路心情颇佳地回到宿舍,走进大楼的一瞬间,我还是觉得身后有人。奇怪,怎么回事,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转身回头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树影在晃动。

摇了摇头,我下定决心,过两天去拜拜佛求求签,据说C市南山寺的菩萨还是很灵的。拿出钥匙,我进了电梯。

上了十楼,打开门,室内寂无一人。

大姐又到上海探亲去了,说起她为交通部门作的贡献,绝对是可歌可泣。

洗了个澡,我擦干头发,嗯,又长长了,过两天该去修剪一下。

我打开电脑,好几天没上网了,又顺手打开MSN。

一行字迫不及待跳出来:“林汐,林汐,月球呼叫地球。”

我失笑,再一看,LION,那头狮子。

我问:“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美国摸鱼呢?”

飞快地有了回应:“嗯嗯嗯,乐不思蜀。”

“那就别回来了,在那边好好找一个工作吧。”我漫不经心地打,“以后我失业了好去投奔你。”

那边突然停了半天。我狐疑地看了又看,还以为网络断了。

突然又跳出一行大大的字:“没良心的家伙,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笑,胡乱地打:“想死了想死了想死了。”

那边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嗯,不早了,好好睡觉,下次再聊。”

飞快下线。

我愕然,这个人还是这么不按牌理出牌。

不禁又想起从前。

当年……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唐大哥和木兰早已相偕去了新加坡。据说在那边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极像木兰,一大两小,想想就觉得恐怖,可怜的唐少麒。但于他而言,恐怕也是一种甘之如饴的甜蜜负担吧。

我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我一看表,才七点,不理,我要睡觉。敲门声很有耐心,一直持续。

我无奈,我的起c黄气一向十分惊人,何况是被敲醒的。火大地跑过去,“最好有什么天塌下来了不得的大事,否则……”

拉开门,一看到来人,我的话陡然湮没。

我擦擦眼,再擦擦眼,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赫然是那个应该在美国摸鱼的唐少麟,旁边还有两个洋鬼子,一男一女。

第七章 峰回路转(1)

自从G大小树林里那恍若南柯一梦的夜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秦子默——一次也没有。

倒是沙沙,除了练琴排舞之外,偶尔还会粘在我身旁,跟我和唐少麟去上自修。

她口中的秦子默,面临毕业,依然很忙,而且似乎身体一直微恙。

我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我想了又想,最终什么也没问。

我没有那个立场。

面对单纯而快乐的沙沙,我总是有一种深重的罪恶感。

我想,或许时间会冲淡我不应该拥有的一些情感……

我的十八岁生日快到了。

沙沙十分歉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汐汐,我刚好二十八号那天要在大礼堂彩排,对不起,晚上没有办法给你过生日了。”

她的神情非常非常地懊恼。

我心中一阵暖意,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没关系,小生日而已,你安心去排练,吃完晚饭我去看你彩排。”

她感激地一笑。

其实,我跟唐少麟早就约好了,和我们宿舍的小白兔、欢欢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大家再浩浩荡荡一起去给沙沙捧捧场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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