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武娇娘(3)

一想到当朝居然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楚文帝心里不由得十分畅怀,便吩咐将文武双科庆宴合一,大办琼林宴。

鉴于这几天以来,陶思妤都不肯见谢宸睿了,谢宸睿被急得实在没办法,只得穿上了宫侍提送来的崭新官服,火急火燎地进了宫。

这科举宴会,本是分列文武两班而举行的,大约楚文帝也是想好好热闹一番,因此才将两场宴会合二为一了。

虽然是这样,可当楚文帝领着皇后与儿女们抵达琼林苑的时候,文武大臣们依旧泾渭分明地分两班而列,而文武双科三甲进士一共六人,在谢宸睿与陶思妤的带领下,向楚文帝行跪拜之礼。

看着眼前这几个气浩轩昂的年轻人,楚文帝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和颜悦色地吩咐他们免礼,心里却笑开了花,心想假以时日好好培养这些年青人,将来他们就是大楚国的股肱之臣啊。

“众位爱卿,今日是文武状元的大喜事,也是天下诸学子的喜事,尔等敬他们一杯吧。”楚文帝笑道。

众大臣们果然共同举杯,朝着六位新科进士举杯庆贺。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臣杜太傅笑道:“咱们大楚国建国二百余年,因从太祖建朝起,便令天下女子亦与男子同,只是二百余年至今,也只有两位贤姑考入文科三甲,一为傅探花,一为骆榜眼。如今陶大人年纪轻轻便已勇夺武科状元,真是难得啊难得。来来来,老夫敬陶大人一杯,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陶思妤被称赞得双颊绯红,便举起酒杯,与杜太傅同饮了一杯。

只是她刚饮完杯中酒,那杜太傅便又不疾不徐地说道:“只我大楚朝泱泱大国,好郎儿何止千万。居然败于弱质妇孺之手,简直奇天下之大辱,真真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此言一出,方才还热闹喧哗的殿堂之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太傅此言差矣。”一道清俊的男声不疾不徐地说道:“正所谓天地和而万物生,阴阳按而变化起。可见阴阳互体、阴阳化育、阴阳对立、阴阳同根之说。这阴阳男女同出一源,那男儿能考中三甲进士,女子怎么就不能了?”

见有人为难陶思妤,谢宸睿头一个就按捺不住了。他自幼与她一块长大,十分了解她,也为她付出了不少。她喜爱武艺,他便陪着她演练十八般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除了生病,她几乎一天都没落下过。

虽然说他谢宸睿确实不喜欢她在外头抛头露面的,但她的努力却是不能被怀疑的,所以当有人开始怀疑她的能力时,谢宸睿头一个就跳了出来。

陶思妤咬着嘴唇看着谢宸睿,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心里却想道,你不是很看不惯我抛头露面吗?怎么看到有人欺负我,又第一个跳出来替我说话了?

待看到谢宸睿努力挺直的腰杆,还故意扭着头不想看她的模样,陶思妤皱起了眉头。

而那杜太傅看到谢宸睿居然替女子辩解,忍不住气得吹起了胡子,说道:“那又怎么一样?前辈、先贤们也并非没有女子入了恩科三甲进士的,可前几届的傅氏探花已年过半百,百年前还出了一位骆氏榜眼,考上前三甲时也已经年满三十了。怎么偏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考上头甲?还是武状元?”

“昔有妇好助战商王武丁,花木兰替父从军,后有平阳公主助战父兄,替李唐王朝立下汗马功劳。敢问太傅,巾帼不让须眉又何罪之有?”事关陶思妤的声誉,谢宸睿步步逼近,丝毫不肯让步。

“谢宸睿,你、你……”杜太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人劝说道:“其实咱们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吧,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女娃居然打遍朝野无敌手,实在是匪夷所思。”

“太傅与这位大人的意思,是因为我陶思妤太年轻,就不能夺这武状元了?还是说,您觉得我作弊了?”陶思妤傲然地说道:“其实我有没有作弊,武探花陈浩轩才是最有发言权,对吧?”

坐在陶思妤身边的武探花陈浩轩一愣,因为他与陶思妤并不熟悉,所以没有想到她会把自己拖下水。

想了想,陈浩轩老实答道:“论身手,在下并不输给陶状元,在校场比试的时候,在下与陶状元对峙了三场,三场都是平局。只因陶状元身姿奇巧,又擅长以力化力。可若是持续对峙下去,恐怕陶状元不是在下的对手。”

陶思妤先是一愣,继而俏脸通红。

陈浩轩说得对,从体力来说,她确实不如陈浩轩,以前谢宸睿在陪她练功的时候就告诫过她这一点,所以在校场比试的时候,她牢牢记住了这一点,才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勉强与陈浩轩战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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