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回过神，侧过头道：“你说什么？”

“啊？你都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啊？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太紧张了？”郁芬芬埋怨了一句，“我是说，为什么不穿那件？”

“普通礼服就好，没必要穿婚纱。”

“喂！”真是要被她这种冷漠的性格气死，郁芬芬瞪了她一眼，转而又笑了，“也对，结婚的时候穿好了。”

敲门声传来，芬芬去开门，见到外面的人愣了一下，道：“你是？”

“我找左言默。”

Zoe听到这个声音飞快地转过头，嫣然和小雅就站在门口。

“谢谢你邀请我们来参加。”

四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都有些拘束，Zoe不能说话，也只有笑笑表示不客气。小雅一个劲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脸看出个洞来，然后眼圈都开始不争气的发红。

“哭什么呢，今天是言默的好日子。”嫣然故作生气地拿出纸巾塞到小雅手上，又回头对Zoe说，“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我不是……我高兴么，真的高兴，恭喜你，言默。”小雅慌忙摆手解释，不好意思地迅速擦了擦眼泪。

郁芬芬知道这两个人是跟Zoe关系很好的姐妹，只是一直没见过，发请帖的时候问Zoe除了老爹那边，还要请谁，Zoe便告诉她这两个人。

她们二人的情绪显然很激动，Zoe看上去就要平静很多了，或者说，她今天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得出奇，有时候还会发呆，与其说是发呆，不如说在想些什么，因为她的眉头一直是轻轻蹙着的。

造型师拿来一串钻石项链想要替Zoe换上，Zoe急忙摇了摇头，手握紧了脖颈上的项链。

“还是换了吧，你看这串项链都赔你啊。”郁芬芬接过项链对着Zoe衬了衬。

Zoe有些不耐烦地推开，怎么都不肯。郁芬芬看出Zoe不太高兴，也就不再强求，示意造型师拿下去。Zoe很在意自己的项链，恐怕跟某个人有分不开的关系，郁芬芬想只是不要影响到她和谢铮就好。

郁芬芬讨好道：“好了，不戴就不戴，不戴你今天也是最最耀眼的。”

小雅盯了Zoe许久后忍不住问了句：“你的纹身好特别，有什么意义吗？”

Zoe愣了下，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从无名指指环装的图形一直顺着胳膊延伸到胸前的纹身。

“这个……”她开口动了动嘴唇，却被开门的人打断。

“不好意思，前面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的。”郁芬芬起身对Zoe说，“走吧。”

这家超豪华五星级酒店布置出的会场铺满了淡粉色的玫瑰，屋顶是玻璃制透明的，阳光倾洒进来，淡粉色的绸带点缀着，很罗曼蒂克。Zoe想要低调，所以邀请的来宾并不多，每一位前来参加的来宾也都会收到一束新鲜欲滴的粉色玫瑰作为礼物，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谢铮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台上，不时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确定一切完美，这才安心地捧着花束等待将要出现的人。

等待了那么多年，即使是假的，他还是觉得激动难眠。没有关系，暂且这样，还是有机会让这一切成真。

司仪说了一句：“欢迎左言默小姐。”

底下开始鼓掌。

郁芬芬悄悄窜到谢舒扬旁边，谢舒扬笑着低声问：“没问题吧？我哥紧张得早上4点就打电话给我了。”

“一切OK。”

Zoe慢慢走到谢铮身旁，轻轻笑了下，挽起他的手，她甚至没有注意这满场的玫瑰，还有他今天穿了一身英俊逼人的西装。

心里好像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喷泉边了吧。”

谢铮带着她走到话筒前，开始向来宾表示感谢。

“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

手被人握住，她看向谢铮，他将花束送予她。

“左言默，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底下再次掌声响起，谢铮拿出一枚戒指，那上面的钻石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问问自己的心，你真的确定这么做不会后悔吗？”

谢铮掬起她的手，拿着戒指对着她的无名指。

“为什么，不再相信一次，你可以获得幸福。”

戒指即将戴入，那只美好纤细的手却忽然收回，谢铮眼神闪烁了下，抬眼注视着她。

底下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在屏息关注着。

Zoe空洞的黑眸静谧了片刻，猛地闪现出一种异样的火光，生动迷人。她没有看他，好像透过他看向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忽然，她轻盈地拎起裙子，信步走下台，抬起头，扔掉花束，唇边的笑容却越来越深，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瞬间明媚了她清冷的美丽容颜。她不顾这么多双惊讶的眼神，毅然地向前走着，好像对她来说，这不是逃离，而是走向幸福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