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拯救谁(206)

她突然推开谢铮,被水浸透的眼眸里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疯狂。谢铮愣了下,扯出一个笑容问:“怎么了?”

“啪”!

这一巴掌打得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惊异万分,却又不敢上前阻止。

“孩子没了,最高兴的是你吧。”她满脸都湿透了,鼻尖通红,这些年来的压抑和隐忍在这一瞬间全数爆发。

“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不会再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要一次次夺走我的幸福,为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敢相信眼前这个歇斯底里,哭得天崩地裂的女人是那个大家都认识的左言默。

左言默从来是宠辱不惊,淡定冰冷的,你永远看不到她内心的温度,除了一个人。

“Zoe,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哥的错,如果你不逃婚……”谢舒扬在看到她血红的眼眸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决裂的悲哀,无处哀鸣的痛苦,一举击溃了他。

七年前,她发誓不再哭泣,不再悲伤,她以为她被世界抛弃够了,折磨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得了她。

可是,孩子,那是她和他的结晶,她浓缩了的所有的爱的结晶。

谢铮一点都不还手,闭上眼睛任由她在他身上撕咬捶打。

左氏世界崩塌了,摧毁了,再也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了。

她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耗尽自己的能量,甚至没考虑过自己从哪里拥有这么大的气力。

“你以为我没看到吗?”她紧紧揪着谢铮的领带,强迫他看着自己,“是你踩到了我,是你让我摔下去的。”

谢铮的脸顷刻间变成死寂的白。

“就像七年前,你故意摘除了我的咽喉,让我再也无法说话。”

在场看得懂唇语的人全都惊呆了,被这样的惊雷炸得失去了反应。

谢铮看着她的泪直接从眼眶坠落到自己的脸上,冰凉却奇异地带着滚烫,可以灼痛他的皮肤,他仿佛可以听见那烫伤的嘶嘶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剧烈地呼吸着,妖异地露出一抹狠绝的笑容,“你当真以为左言默是可以任你摆布的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怒气冲冲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还有床上情绪过于激动的病人。

Zoe猛地从床上翻下来,向门口冲去。

“快,拦下她!”

苏白淡第一个清醒过来,虽然不忍,却还是挡住Zoe去路紧紧抱住她。现在的她就如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失去了理智,横冲直撞。护士立即跑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没一会,她终于安静下来,瘫倒在白淡的怀里。

屋外一片阳光明媚,开春了,到处孕育着新希望一般生机勃勃。

而屋里,却像是进入了严寒的深冬,万里冰霜。

南宫原静静地走在马路上,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依旧无法温暖他。

一切都结束了,昨晚已过,今天就是他得到的答案。

她没有来,他等了一天。

最后的一点自信和期许化作晨间的一缕薄雾,散发到天空中。他太过自信了,自信他们八年的感情还未燃烧殆尽,自信她对他还残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自信自己能够再次打动她。

诺言终究是要履行的,他发誓过不再打扰她,那么他会从她的生命里永远消失。

那么,他该何去何从呢?

南宫原沿着回家的路慢慢走着,他不急,他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慌度空虚。走了一段长路,来到市中心,人群的气息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点人气,一张张笑脸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而他脑中却想着,她现在是不是也在这么笑着,和她选择的那个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走过报刊亭,他无心关注今天世界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可路边买报纸的人的惊叹声却不受他控制地传入他的耳中。

“天哪,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Zoe逃婚摔成重伤?靠,怎么这么混乱?”

“她不是怀孕了吗,不会流产吧?”

“报上说白裙子全染红了,怎么可能不流产。”

“不好意思,报纸让我看一下。”

两个女生正对着报纸非常投入地议论着,忽然报纸被一个人粗鲁蛮横地抢了过去。两个人刚想破口大骂谁那么没道德,报纸却已经塞回了她们手中。

南宫原脑海里翻滚着报纸上那触目惊心的话语:Zoe血染逃婚现场。他拦下一辆出租,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急忙打电话给郁芬芬,电话占线,再打电话给苏白淡,关机中。

“该死的。”心急如焚,拨号的手都在颤抖。

终于嫣然的号码拨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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