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他将来打算如何,他也并不会许诺给我什么两个既自负又卑微的灵魂相互依靠在一起,不会给彼此任何负担,哪怕是过重的感情,都体贴得不加重码
也许,我被快餐同化了
竟不再渴望所谓的爱情,无乱是轰轰烈烈,还是细水长流说句很直白的话,我现在只是在感觉到饥渴的时候,狠狠地灌上
我和十八仍旧分隔两地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他却每个星期都会过来看我只不过时间不一定
有时候我会问:“十八你绝不觉得你来我这里就像是皇上视察自己地行宫别院宠幸自己偏远地小妾?”
十八抱着我用下巴摩擦着我地额头轻柔地说:“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我只是你每个星期才招来侍寝一次地可怜侍者?”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无法继续深刻地探讨既然一开始不是因为爱也明确无法给对方想要地爱那么就别说这些酸唧唧地字眼儿我们只是朋友兼职床伴温存多一些探索少一点儿;拥抱多一些占有少一点
我从来不问十八到底和几个女人保持着我们这种关系但是却总觉得除了“工作”我们之间地关系才是他唯一地感情生活
事实证明我们都在努力维护着这种难得地平衡既不让自己受委屈也不会放肆得无凭无据
十八不出现在我公寓里的时间段,我仍旧是一个工作狂每天玩着各种材质与造型甚至用张狂的色彩来抒发自己不为人知地感情
偶尔疲惫的时候,就将自己投入到软软的懒人沙发中,享受着身体的放松与阳光挥洒的惬意有时候会在不知不觉间睡着,醒来时感觉到身上滚烫一片
就像今天中午,我吃过午饭后便睡着了,醒来时觉得脸颊上都能烙两张春饼咧嘴一笑,伸个懒腰,摇了摇胳膊在懒洋洋地气氛中打算继续手头的工作却在转身间发现华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自从第一次艺术展后,他就时常过来帮我做些工作因为跑得太勤了最后索性就来艺术馆工作了,与我一同负责雕塑类型的展览其实老馆长并不想让华骆来这里工作不过谁让他后台过硬呢?不但是华氏集团的继承人,还据说有个超有钱的老妈
很显然,华骆根本就不是做生意地材料,似乎更喜欢窝在我的工作间里,和我一同搞创作
见华骆发愣,我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笑道:“魂兮归来”
华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转身慌乱地去收拾起工具,却是一边忙活一边问道:“何必,和我去美国进修,好不好?”
我虽然吃惊他突然间的邀请,但仍旧很认真地回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想去”
华骆忙转过身,问:“为什么?”
我用脚踢着桌角:“不喜欢那个地方而已”
华骆微愣,随即眼睛一亮,分外真诚道:“那我们去法国巴黎吧”
我心有所动,但骨子里似乎并不想离开这里,甚至觉得只要不出国,就不会断了某些联系而这种联系,到底是谁与谁之间的联系,就无法清楚地指出了
华骆见我不语,更加卖力地游说,最后竟独自定论说,只出去半年,去感受一下巴黎地艺术氛围,为创作找寻新的灵感并由他联系一家知名的艺术大学,两人一同进修雕塑系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我并不想拖欠华骆人情我既还不起,也觉得累
然而,华骆实在是太热情了
他就仿佛是不容拒绝的前进机器,兴致匆匆地一锤定音,然后掏出手机就找人给为我们办理出国手续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只能坚守着最后的底线,说:“所有费用我们AA制”
华骆点头:“好,都听你的”
我又说:“学校先不要定下来,等去了巴黎后,我们自己找找看我语言不通,很有可能只是走马观花看个热闹再说,旅游签证的有效期不是只有三个月嘛?”
华骆说:“签证的事儿你放心,我来办就好你好久都没有出去走走,是应该休息休息了”
于是,这么一个比较重要地决定,就这么被拍板订钉了
本来是很繁琐地巴黎一游,却因为有华氏集团做后盾,很快就被提到了日程上
我特意与老馆长打好招呼,并郑重地感谢他对我的照顾老馆长却愁眉不展,拉着我地手不肯放行我问老馆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老馆长却并不承认,只是连声叹气,让我早点儿回来我觉得老馆长话里有话,却追问不出究竟,只能作罢
当我将一切工作都交代稳妥了后,却又开始犹豫,不晓得要怎么和十八说我觉得这种犹豫很危险,就像是一种被埋藏在骨子里的牵绊,是由每个紧密地拥抱所换来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