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320)

我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似乎感觉到死神正在对我微笑。

就在这千钧一时,房门被撞开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山蛇精已经被银毛踹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到红酒架上,然后缓缓地滑到地上,被倾斜下来的红酒瓶子砸成鲜红一片,也分不清她身上流淌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红酒。

下一秒,我落入久违的温暖怀抱,听见银毛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刺猬!”

我仰起头,扯动唇角笑了笑,气息微弱地安慰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幸好银毛及时赶到,不然我此刻的脑袋瓜一定开了瓢儿。

银毛地眼中布满红色血丝,若愤怒的野兽般怒视向山蛇精,身形一动,就要冲过去。

我本来被他半抱在怀里,此刻他一动,便扯痛了我的伤口,痛得我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银毛被迫退回,将我轻柔地抱起,对跟着他冲进来的十多个人吩咐道:“往死里打!”

拳脚相加间,哀号求饶声四起。

我将头靠在银毛的胸口,气息微弱道:“留口气,公办。”

银毛点头应下,却并不开口说话,而是抱着我大步走向门口。

十八动作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痕,这才抬起头望向我,非常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抿着一下唇,很真诚地说:“谢谢你,十八。”

十八对我笑了笑,然后扶着墙一步步走远。

银毛抱着我向着与十八相反地方向走去,却在拐弯处遇见被人抬上来的何然。

何然急切地抬眼看我,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何必?”

我冲他笑笑,示意自己很好。

银毛则是毫不留情地说:“这一回,我不会再放过你母亲。”

银毛微微垂下眼睑,手指紧紧抠入轮椅把手,让人窥视不得他此刻地想法。

就在这时,楼下警车轰鸣,一群身着制服的人快步跑进,直接扑入山蛇精地屋子,将一干人等全部押解了出来。

我抬头问银毛:“你报警了?”

银毛满眼心疼地望着我,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报警,我想让他们死!”

何然抬起头,望向在警察手下奋力挣扎的山蛇精,轻轻地说:“是我。”

山蛇精听见了何然的话,在僵硬了一秒后,犹如厉鬼般伸出了涂满丹红的指甲,如同疯了般向着何然狠抓过来,口中还歇斯底里地尖声嚎叫着:“混蛋,混蛋!我是你母亲!你个不孝子!你个牲口!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下地狱!不得好死!”

警察按住了狰狞可怕的山蛇精,将她毫不客气地扭送到了楼下。

何然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既不言不语不反击,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山蛇精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看着她被警察塞进了警车里,看着她拍打着车窗怒目而视,看着她在车窗上留下不知是鲜血还是酒水的痕迹……

直到警车开走不见踪影,何然才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参加了他母亲的葬礼般,沙哑低沉地唤了一声:“妈……”

银毛抱着我大步走下楼梯,却在快走出门口时回过头,冲着何然大吼道:“死小子你还看什么?快回家!”

番外银毛:第一章 我的时间(一)

道自己会死并不可怕,可怕得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时

我从懂事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遗传家族病史,无论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逃脱,但仍旧无法挣脱这种应该遭受唾弃的宿命安排。

我曾经怀,我母亲的家族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人诅咒过。这虽然无稽,却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我是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因为任何信仰都不会延续我的生命。我让自己像风一样穿梭在这个城市,没有顾忌,不会停留。刺激与惊险是我挑战心跳的游戏,放纵才是我的生活真理。

别人以为我是那种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混子,却不知道,那种青春的叛逆早就成为了我的过去。现在的我,只是在一次次试探着死亡的距离,体验着心脏要爆裂开来的快感。

抢劫,偷窃,群殴,赌博,玩女人,都是我的游戏。

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在乎我。

从我在母体滑落的那一刻,死神便带走了我的母亲,照片也勾画不出我对她的记忆。

父亲恨我,恨我带走了母亲。我同样恨他,恨他如此恨我。我不明白,既然他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自私地让母亲为他生下我?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母亲只能活到二十三岁,也不知道自己的继承人也只能活到二十三岁。生活不但在戏耍我,更是在嘲笑他。多公平的生活啊,不会让每个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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