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231)

可想而知,当鸿塘和段翼一起扑我时,我一定将白狐和花青全部参合到这场战争中来。

做什么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呢?作为久别的同学,就应该热情洋溢把酒言欢,应欢歌的时候莫悲泣,该纵情的时候不小气!

我要将我的每个今天变成深刻的记忆,至于明天醒来时还记得多少美好,那便是福气了。

嬉闹间,大家陪着我疯累了、闹够了,让这片精神状态终于有种回溯以前的感觉,幸福得我笑弯了眼角,有种欣慰的满足感。

白狐用手指揉了揉我的短发,亲昵问道:“那是什么表情?”

我指了指自己,确认白狐是在问我后,眼神放柔道:“这种表情应该就是所谓的……欣慰。看着你们四个,还真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感呢。”

段翼一脸黑线望向我,没有搭话。

鸿塘低咒一声:“真他妈地欠收拾!”

白狐笑成一脸奸诈,缓缓贴近,耳语道:“娘哦,儿要吃奶。”

我嘴角抽筋,半晌,抬手指向花青,颤巍巍道:“去找你奶妈。”

花青一手抚额,轻扯唇角:“这一定是说我。”

我乍舌:“你怎么知道?”

花青转目过来,分析道:“一般来讲,米粒不会和段翼开这种玩笑;两般来讲,如果你说鸿塘,他一定咆吼你,三般来说,米粒一定会柿子拿软地捏,欺负我不能视。”

白狐接话道:“花青,你的不能视还真挺骇人的。”

花青淡淡一笑:“如果不锋利些,怎么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不受伤害?”

白狐接着道:“但愿你的刺分得清敌我,别将自己人串成针孔,缝补成木偶,供你玩乐。”

花青用手比划着心的位置:“随心所欲。”

我见这两人貌似又要斗起,忙插话:“饿了,开饭吧。”

鸿塘不耐烦道:“操!我也饿了。”

一直被大家忽略的烙七站起,如同看了场好戏般,神色满足地伸个懒腰,姿态如同轻巧的猫儿般慵懒,却打了个非常不雅的大哈欠,口齿不清地怪调道:“你们慢慢打情骂俏吧,我要回去了。”

他的步伐还没有迈出两米,花青的声音便在不紧不慢却张弛有度中传来,他说:“继续手术。”

烙七一顿,三只螃蟹一愣,我一僵,问:“为什么?”

花青站起身,寻声而来,站到我面前,用手抚摸上我的脸蛋,笑得春风般轻柔:“哦……我要看见我的米粒。光是这样想着,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要。”

烙七望向我的眼里是满满地不赞同,我明白那是作为医生所能给予的最高指示,当即抓住花青的手,狠狠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

花青薄凉的手指抚摸着我的温热,怅然道:“米粒,我不想永远活在没有感官的黑暗里。”

决定脱口而出:“我当你的眼睛!”

一句话,产生了炸雷劈树的轰然效应。花青笑了,鸿塘愤怒了,白狐恼火了,段翼深沉了。

花青的笑意有些朦胧的靡丽,若被阳光缀了金边般璀璨,又如吸附了一肚的血液般满足,这个混合了清透与堕落的男子,就这么妖孽般望着我笑,让我连后悔咬舌头的想法都说不出口,甚至在再一次被他算计捕捉后,竟还有些庆幸,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如此重要。

看来,被人倒卖了,还笑嘻嘻屁颠颠地帮人贩子数钱的人,应该就我这样。

不过,有时候这种憨态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我想,终其一生,真正能制住我的人,可能,也就这么一个步步为营的花青了。

而对于花青而言,我可能就是他此生唯一的软肋吧。

青菊泪蕊众孽惑(三)

因为承诺了当花青的眼睛,所以花青自然而然地要将我留下,可……鸿塘不允。

经过一番对峙与商讨,大家最终决定将鸿塘踢回皇宫,让我和白狐、段翼都暂时住到这里,方便烙七的就近研究,争取早日做出解毒疫苗,然后……安排我假死。

看着鸿塘那冒烟般离去的背影,我露出欢快的笑意,喜欢他气鼓鼓雄赳赳的样子,在让我觉得有人比我还不冷静的同时,更能让我体味这其中包含的几分优越感。呵呵……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摇椅里,包裹着被子,在染了墨色的月夜下等待着毒瘾的发作。现在,我的注射量越来越少,而且时间推移的越来越晚,着实让我饱受折磨的灵魂眺望到了希望。

现在,段翼与花青密谈离去,白狐自坐在楼下的游泳池边独饮着红酒,只剩下烙七陪在我身边,一同看着月色如洗。

半晌,我问道:“烙七,你做花青的医生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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