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195)

猫儿吧嗒一下小嘴,眼睛都没睁:“你枕我吧,我这样挺好。”

岚琅望着猫儿,终是悄然坐了过去,将脑袋倚在猫儿的颈项间。猫儿身上有种很淳朴的味道,没有一般女子的胭脂香,却自然得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旁边的柴火的噼啪作声,两个人相依偎着睡去。

在猫儿的呼噜声中,三五个黑影悄然接近,相互间打个眼色,便举剑向岚琅的脖子处刺去!

猫儿突然睁开眼睛,身子没有动,手中却豁然多出了一把大菜刀,在夜里泛着霍霍青光,快速一扫,只听一声碎裂,那刺客的剑身已经断成两半。

身穿黑斗篷的鬼面人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抱拳道:“猫爷,无行宫无意打扰,此事与您无关,且将那小子交给我们,我们自当井水不犯河水。”

猫儿心里疑惑,原本以为无行宫知道上次抢的手帕并非“梵间”,所以这次才半夜偷袭。没想到,黑行使并非冲着自己而来,而是冲着岚琅。难道说,他们以为那手帕就是真的“梵间”?不会这么笨吧?

疑惑中,猫儿一脚踹去,人随即飞身而起,身子挡在了岚琅面前,将手中大菜刀一横,眉毛一皱:“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说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知道我是雨水吗?哪里惹我不快,就下到哪里!正要找你们无行宫呢,废话不需多,我们手下见功夫!”

黑行使瞬间提剑刺去,欲缠住猫儿,而其他人则是毫不留情地向猫儿身后的岚琅进攻!

猫儿一连串的快刀斩乱麻,将无行宫的人生生逼开,嘲弄道:“断剑还敢行凶?且看看你猫爷怎么杀猪吧!”说话间,绝不花哨的一刀劈下。

黑行使手中残剑再次断裂,只觉得肚子也是一紧,忙用手捂住,却仍旧止不住哗啦啦的血水涌出,瞳孔一缩,死不瞑目地缓缓躺在了地上。

其他无行宫教众见了,不禁大骇,有些惧怕猫儿的大菜刀,不敢靠前。

猫儿用脚踢了踢倒地之人的胳膊,唤道:“喂,我才划破你两层皮肉,你装死做什么?”

原本已死的黑行使眨巴一下眼皮,瞬间睁开眼睛,一个翻滚躲到一边,捂着肚子怒喝道:“好个小人!”

猫儿呵呵一笑:“吓吓你,好玩不?”

其他无行宫教众不等空闲,呼啸而来,猫儿虽然跛了左脚不方便,但身形仍旧灵活,只要不让她追敌,他人便讨不到便宜。

刀光剑影间,猫儿大胜,将数人放倒在地,虽不致命,却是苟延残喘。

猫儿瞪眼训斥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岚琅是猫爷的人,不许任何人动!”猫儿语毕,觉得这话……她好生熟悉,貌似银钩将自己护在怀里时,也是这么说的。时过境迁,她竟然没忘,而且……记忆深刻。那人,在不知不觉间到底给自己种下了怎样的毒?

在猫儿的游神中,岚琅由猫儿身后走出,笑得越发阴柔,犹如女子般风情。他拾起地上的断剑,用没有剑尖的迟钝剑锋比量在一黑衣人的颈间,若画画般轻轻钩过,将那人喉咙割开个缝隙,血液晕染开,却不至于喷薄而出,就这么咕噜咕噜地流淌着。让那黑衣人在惊恐中感觉生命的流失,听着死神的脚步勾命而来。

岚琅滑动着迟钝的残剑,口中哼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心情大好地走到下一个黑衣人面前,在那人的瑟缩战栗中,举起剑,由头部开始分割,仿佛要生生将人分成两半的样子。

恍然回神的猫儿一把夺过岚琅手中的残剑,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他们已经败了,就不要再折辱。”

岚琅微仰着头望向猫儿,眼中含了抹令人惊心的恨意,声音里有丝快感的颤音道:“他们杀我父母时,可并没有因为谁败了,而心慈手软地没有折辱!”

猫儿哑然,想来这无行宫还真是无恶不作,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好好地还杀了岚琅的父母,实在令人无法言语。

岚琅见猫儿不再干预,伸手夺过猫儿手中的残剑,就这么笑颜如花的一个个切割下去,不让他们速死,却必须要感受血液与生命渐离自己的惊恐,直至死去。

其实,黑衣人是想逃的,但猫儿的菜刀和拳头实在厉害,他们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甚至连喊救命的声音都细微可怜得如同蝼蚁。

当岚琅举剑切割到黑行使的脖子上时,那人却突然一掌袭出,虚晃一招,利用绝佳的轻功逃走。

岚琅恨极地转过身,用残剑指着唯一剩下的活口,逼问道:“说,你们的总坛在哪里?教主何在?”

那人颤抖着嘴唇,沙哑而急切地招供道:“三国皆有总坛,教主……教主飘忽不定,果真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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