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64)

但见,猫儿操出大菜刀,精准无比地扫向那喋喋不休的女子发顶,在几个横扫斜劈间,一地的珠花、黑发落下,那女人惊恐的惨叫冲破喉咙,直刺得耳膜生痛。

银钩体贴地捂上猫儿的耳朵,颇为享受地看着猫儿在那女子头上练习刀功,一双桃花眼里浸满了宠溺笑意,这个小家伙,仍旧……护着他呢。

等猫儿收拾完这个,另一个开口的女子已经吓昏了过去,猫儿咧嘴一笑,举着大菜刀就靠了过去。

银钩装模作样道:“可以了吧?”

猫儿瞪眼:“你家抢劫时会放走一个?”

银钩立即变身为小媳妇样,乖巧地点点头,唤了声:“娘子,小心啊。”

猫儿耸了耸腰带,点点头:“放心,我是行家!”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将另一个女子的头发剃了个干净,最后还用锋利的刀锋在那女子脑袋上刮了刮。银钩疑惑:“娘子做什么刮她啊?”

猫儿用那女子衣服将‘千年青峰镀’大菜刀一擦,然后包裹好,又塞到了后腰上,咧嘴一笑,答道:“以前宰猪时习惯了,怕猪毛不干净,就刮一刮。”(

月钩曲陌箫音瑟(一)

猫儿嫁人的第一天,曲陌面对着满桌子的菜色,只吃了一口鱼,便让人撤下了。

猫儿嫁人的第二天,曲陌听完属下的回报后,扫眼桌子上的鱼,吩咐以后曲府不许做鱼吃。

猫儿嫁人的第三天,曲陌将一个茶碗捏碎,然后策马来到楚府,正看见猫儿跳下马车,银钩将那纤腰揽入怀里,在猫儿耳边说着呢语。又见猫儿抬起画有半面蓝蝴蝶的脸,巧笑颦兮地回望着银钩,将小手伸出,环抱住银钩的腰身,一起进入了楚府。

在银钩和猫儿一同进入楚府的那一瞬,银钩的脸微转,瞟向曲陌位置,似有还无地只余下一尾飘逸的发丝,和一抹让曲陌攥紧缰绳的笑意。

曲陌坐在雪白大马上,在阳光中泛起清冷的光晕,却也是光束照射不进的北寒之地,仿佛是坐落到冷山一隅,雕刻成了无冬之冰,化不掉,动不了。

这是曲陌第一次见猫儿穿女装,那抹绚丽的色彩却灼伤了曲陌的眼,不会痴,却忘不掉。

原业,那向来脏兮兮的人,也有如此妖娆的一面,却……不是为自己。

不知道看了多久,手中缰绳粗糙的麻丝却也刺入肌肤,不觉得痛,却如此难以忍受。

无声地转过马头,一步步溜达着,在毫无预警中大喝一声,策马狂奔!

这,就是那人口口声声要带自己回山上的誓言?

这,就是那人扰乱自己一潭静湖后的背弃?

怒放狂奔,直到心头渐渐平静,才放慢马速。却在掉转马头时,向着楚府方身飞奔而去,在快到楚府时,与一辆马车狭路相逢。

曲陌攥紧缰绳策马立在那马车前,不动。

赶马车的车夫认出曲陌忙回身禀告车内的主子。

车内主子没有动,但帘子却是被瞬间掀起,一张灵动的小脸钻出,冲着曲陌挥手笑着:“白衣美人,白衣美人。”

曲陌望向那张芙蓉面,策马过去,将攥紧缰绳的白玉手伸出。

猫儿见白衣美人冲自己伸出手,当即摸了摸身上,不晓得他要什么,却灵机一动,想到了美人的帕子,当即东翻西找地扯了出来,还用小手拍了两下,站在马车上,微翘着脚尖,递到了曲陌手中。

曲陌攥着帕子的手点点收紧,她,这是要还给他帕子?

他背负着自己的命运,一向无所求,如今,只动了这一次心,老天却还要残忍地收去?

曲陌的手没有收回,他不是那种遇见问题就会退缩的人,只是,他的忍让是有度的!曲陌望着美目流转的猫儿,第一次开口表达自己的心意:“跟我走。”

猫儿圆眼一眯,笑开了,美人来找她了呢。当即向前迈出一步,一手搭在曲陌手上,就要蹿上去。

然而,蹿了两下,却没动地方,不由得有些恼火,回头吼道:“银钩!你踩我裙子做什么?

银钩亦站在马车上,对猫儿非常无辜地一笑,暧昧地眨眼道:“娘子,你这是要抛弃为夫去哪里啊?“

猫儿听银钩唤自己娘子,小脸在瞬间红透了,嗔道:“你,你,你别叫我娘子!”

银钩身子一歪,就依在了猫儿身后,一手揽住猫儿的小蛮腰,在耳边若情人低语般呢喃着:“娘子,我们才成亲三天,你怎好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别忘了我们的承诺,你可不弃了我。”

猫儿被银钩缠得小脸通红,又气又急,还有些羞涩,又扭不开银钩的纠缠,也反驳不出银钩的话,只能眼巴巴地望向曲陌。

曲陌见银钩揽在猫儿小腰上的手甚是扎眼,又见猫儿红着俏颜亦不反驳,整颗心就犹如颠簸在破碎的瓶子上般,阵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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