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恋爱吗?不对,恋爱是情话绵绵,而她却如例行公事、完成任务。嗯,是任务。不过严浩真的很绅士,估计是怕伤了她告白的心才应下来,然后恪尽一个男友的职责。
“盈盈,又在等电话喽。”一头白发的外婆端着果盘开门进来,慈爱地看着又是摇头又是自语的孙女。
明靓移回外望的视线,撒娇地上前抱住外婆,“又要吃啊,我天天被你这样喂着,都快成重量级啦!”
爱昵地亲下粉嫩的脸腮,“外婆最喜欢你胖胖的样,不要学你妈妈,瘦成竹杆似的。”瞧墙上的钟快近四点,忙松开明靓,“那个电话快来了吧,盈盈,是谁呀?”
“严浩!”
“哦哦,原来是颜浩。”外婆喜笑颜开,看来小两口处得不错。
明靓也不解释,“嗯,是颜浩啦!”那个大帅哥新年一定很愉快吧,她笑得两眼眯眯的。
墙上的挂钟,嘎吱一响,慢条斯理敲出“当……当……当……”声响-----
手机设了震动,没有铃声。钟声还未停歇,就看皮桌上的手机颤抖着打着转。
“颜浩真准时啊!”外婆疼爱地看着脸微红的明靓,这么俊这么可爱,那个小伙子当然要紧张啦。她的小盈盈,怎么长得这么快,昨天还趴在她肩上要吃这吃那的,现在都有人追了,唉,不服老不行啊!“去接吧,外婆给你做好吃的去。”细心地关上门,留下私语的空间。
“冷吗?”他总是这样问。
知道他看不到,但还是先摇了摇头,脸上不自觉露出甜美的笑意:“不冷。你呢?”
“南京是暖城,新春就如春了。”
隔了那么远,磁性低雅的嗓音低旧,真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我,”她今天不想例行汇报,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忆起初雪的北京,她与他牵手在校内的闲步,心瞬该乱了方寸。“觉得我们之间不象隔了山脉和河流,而只是离了一条街几条巷,转两圈就碰到了。”B大几千新生,怎么他会和她认识呢?
“世界本来就很小。”有缘千里来相会,一颗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心,原来只为等她到来。“我去看你,好吗?”思念,按捺不住的冲动。
“现在是新年。”她微怔。
他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婉转,不由心头一凝,“马上就开学了,我去你那里,和你一起回校。”
从华东到东北,绕太远了,很意外,心却感受到南京传来的暖意,“好麻烦,说好一天的航班,在首都机场等着一起回校吧!”不要他为她付出太多,权宜之计不可贪求太多。
话筒的一端沉默片刻,传来温暖低沉的声音:“我只要看到你就够了,不麻烦的。”
她胸口一悸,红云翻上脸颊,润了润唇,“呵,以后吧!”她一时承受不住这么浓的盛情。
“还要八天呢!”今天才大年初二,他数着,希望能立刻穿越时空。
一道电光在黄昏中闪过,轰隆!窗外忽飘起朦朦细雨,这是南京新春的第一道春雷,第一场春雨,宣示着季节的变迁、时序的递延。
春天来了!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早……
“我想你——”在另一道雷鸣之前,他压抑不住地说。
轰隆隆的雷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看着灰蒙夜空下大如花瓣的雪花,她呆住了。同一个国度的两座城,季节差异这么大,他和她的感受也这么大。
他当真了?
[北京传说:第九章]
人如飞鸟,总在一座城与另一座城之间穿梭着、寻觅着,机场就象旅途中的一棵树,供疲累的双脚暂时歇息。
早春二月,北京冬意残留,春还在路上。
机场出口处,严浩已站了很久,冷眸眨都不眨看着每一个经过的旅客,只怕眨眼间,错过了另一个早该到航的人。
白色的齐膝束腰大衣,光亮秀气的小皮靴,紫色的围巾随意系着,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没有碍眼的眼镜,晶眸俏丽活泼四下张望着。
偷想过她本来的面目,但却没有直观来得如此震撼。他不以貌取人,但她如此清丽出众,他不禁虚荣地想上前拥她入怀,向世人宣告他的所有权。
“对不起,天气突然异常,航班晚了点,我给你电话时,你可能正在飞机上,等我上了飞机,又不能打电话了。”明靓看见人群中俊伟的面容,头发该死的一丝不苟,衣服该死的整洁得体,站着的身姿总是笔挺得怕别人不知道他高傲一般……圆睁的眸子对上温柔的冷瞳,有这样方方正正的男友,估计有一天迟早会压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