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47)

“我管你哭什么呢。”沈故渊不耐烦地捏着她的脸:“哭!”

被他一凶,池鱼的眼泪当真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滴往下落,扁扁嘴,鼻尖都红了:“你吼我干什么……”

“想哭就哭不行吗?我又不会笑话你。”沈故渊哼声道:“你这十几年本也就够艰难的了,心里的情绪还一直压着不能表达,难不难受?”

“难受。”池鱼哽咽着点头,泪水全落在了他手背上:“可是沈弃淮说,我哭起来很丑。”

斜她一眼,沈故渊坐在了软榻上,任由她趴在自己腿上,难得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丑怎么了?自己痛快就行。”

心里堵着的石头瞬间被粉碎,池鱼趴在他身上,终于是放声大哭。

沈故渊安静地听着,眼神温柔。

窗台上躲雨的鸟儿,不知怎么就“啪叽”掉下去几只。

雨渐渐停了,池鱼也哭够了,长长吐出一口气,肿着眼睛朝沈故渊笑了笑:“谢谢你。”

眼里的嫌弃又重新卷了回来,沈故渊起身就去更衣:“难看死了!你先去洗把脸!”

池鱼一呆,继而好笑地道:“你说过你不会笑话我的!”

“我可没说我瞎了。”屏风后的人一边更衣一边道:“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这个人!池鱼又好气又好笑:“不是你说的我痛快就行吗?”

“你是痛快了,但丑到我了。”沈故渊嫌弃地从屏风后头伸出个脑袋,皱眉道:“赶紧去收拾,等会还要和府里的下人见个面。你这样子,人家定然以为见了鬼了。”

抹了把鼻涕,池鱼站起来,磨牙道:“你给我等着!”

沈故渊哼笑,穿好衣裳,看了看换下来的袍子上那一大片的泪痕。

这丫头,心里的怨气还真是不少,怪不得红线都没地方牵。

新修葺好的王府里下人极多,但晚膳时分,沈故渊放进院子里的就三个人。

“这是负责掌勺的郝厨子,这是负责主院起居的郑嬷嬷,这是修理主院花草的小厮苏铭。”沈故渊一本正经地介绍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道:“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哈?池鱼有点意外,这才刚刚住进来,他怎么好像跟这三个人很熟似的?

心里疑惑,她还是礼貌地朝这三人颔首致意。

胖胖的厨子。和善的嬷嬷,一脸天真的小厮,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行了礼就下去了。

池鱼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努嘴问身边这人:“你招来的人?”

“内院的人,自然要我亲自挑选。”沈故渊抿了口茶,淡淡地道:“从今日起,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回到这个院子,你什么都不用想。”

心口微微一热,池鱼有些感动,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得他接着道:“反正你就算想也想不出什么花来。”

池鱼:“……”

有这样一个师父,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呢?

秋日会引发的轩然大波第二天就波及到了仁善王府,池鱼睡得正香。冷不防就被一声怒喝吓醒。

“你以为那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吗?!”

沈知白恼怒地朝沈故渊吼:“昨晚京城多少官邸的灯彻夜未熄?今早参你的奏折更是把大太监的脖子都压歪了,你还当什么都没发生?”

挖了挖耳朵,沈故渊不耐烦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我该搬的银子,一两也不会少。”

“名头呢?凡事都讲个名正言顺!”沈知白皱眉:“你以为你搬一大堆银子去国库,他们就会让你放进去?银子从哪儿来的,你不得解释?”

“我凭什么要解释?”沈故渊翻了个白眼:“一千万两银子堆在国库门口,三天无人认领,那就缴纳入库。有什么问题吗?”

揉了揉眼睛,池鱼披上衣裳下了床,打开门看了一眼。

沈知白梗着脖子正要再吼,乍一见她,眉目立马就温和了下来,有些尴尬地问:“我吵醒你了?”

沈故渊回头,就见池鱼一脸傻笑地道:“没有……”

“这么大嗓门都没吵醒,你是猪吗?”嫌弃地看她一眼。沈故渊道:“正好,我懒得跟他说了,你来说。”

言罢,转身就回了屋。

池鱼干笑两声,抱歉地对沈知白道:“我家师父一直这样,小侯爷别往心里去。”

“我也习惯了。”沈知白无奈地道:“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被他这么吼……”

担心她?池鱼很是感激地看他一眼,跨出门去招呼:“您先去花厅坐着,我让人泡茶。”

“好。”沈知白抬步欲走,又停下来看着她,眼里含了些笑意:“你先去洗漱吧,我坐会儿。”

刚起床,还没洗漱顶着一头乱发就出来了。意识到这个问题,池鱼脸一红,连忙跳回屋子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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