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中歌(170)

惊鸿站在大门口,身后跟着子玦,一众家奴都站在一旁,戒备地看着萧琅。

可有搜查的凭证?惊鸿微笑着道:这是将军府,不是随意哪个大杂院。大人要搜可以,却是要拿东西来才行。

萧琅随手拿出一幅画,看着她身后的子玦道:不用什么东西,人就已经找到了。沈夫人,你后面站着的孩子,是当今朝廷的通缉犯。你窝藏罪犯,还敢拿将军府压人么?

通缉犯?惊鸿眨眨眼,好笑地回身看看子玦,捏着他水嫩嫩的小脸朝萧琅道:你看这个孩子是能杀人还是能放火?怎么就成了通缉犯了?要找个罪名栽赃,也要找个像样的。

是不是他,看看就知道了。萧琅将手里的画打开,上头画着一个人的脸,画工欠佳,但是模样还是清晰,上头写的字是:

玉珍国公子玦。

玉珍国?惊鸿眼皮跳了跳,站起来将子玦挡在身后,看着萧琅道:一幅画能说明什么?我也可以将大人您的脸画上去,旁边写一个大恶人李狗蛋,这有用么?

萧琅气得笑了,将画丢给旁边的人,看着惊鸿道:

不知者无罪,这一点我倒是可以替夫人向三皇子求情。不过沈夫人你可要知道,这孩子便是霍乱一直要找的人,玉珍国的皇子公子玦。玉珍国内乱,皇后拼着性命护他出来,将他带来了大宋京城,为的就是给玉珍留一条皇室血脉。

玉珍国皇位之争,皇帝被杀,几位皇室子弟相互争夺,最后被霍乱得了渔翁之利,将几位皇室之人悉数关进大牢,而后寻找皇子,另立为王。

只是他不曾想过公子玦会遇上凌惊鸿,被她带回将军府。将军府守卫何其森严,任他打听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公子玦的下落。那天下第一琴师曾是玉珍国皇后的老师,但是他只知道公子玦在京城,却不知道到底在何方,害得霍乱苦苦找了许久。

公子玦从小养在深宫,为人内向,所以见过他的人不多。霍乱长期在边关,自然更是没见过,所以街上遇见都认不出来,还怎么找?

但是终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在霍乱确认公子玦的身份之前,就有人拿了画像来,说这便是公子玦。

沈墨府上窝藏敌国皇子,完全可以定个叛国之罪,别说带兵勤王了,现在性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惊鸿眉头皱了皱,低头看着身后的人。子玦一脸茫然地回望她,道:我的确是来自玉珍国没有错,不过母后说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以前的身份,以后就当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所以我没告诉你们。

惊鸿揉揉额角,觉得自己当真是厉害,随便捡个人回来,也能是敌国皇子。

那么,萧大人要趁我夫君不在的时候,在我手里抢人吗?惊鸿摇了摇头,暂时甩去一些震惊,平静地看着萧琅道:你除了这幅画,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这么想抓人,怕是还少了一道圣旨。

不能认,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这么认了罪,否则被抓走,便成了沈墨的软肋了。惊鸿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死皮赖脸了:若是没有圣旨,请恕我直言,我是二品诰命夫人,大人不过是四品尚书,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抓人。

萧琅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沈墨还出得了宫门吗?

脸上一白,惊鸿有些着急地看着他:我夫君怎么了?

萧琅一顿,嘲讽似的笑了一声道:都这么久了,听见你喊夫君,恍惚间还是会觉得你在喊我。

过了这么这么久,才发现心口上的这一道疤愈合了,却成了洗不去的朱砂。萧琅在心里嘲笑自己,以前的时候,到底都做什么去了?

我的夫君,只沈墨一人。惊鸿护着子玦退后,戒备地看着萧琅道:萧大人若再在将军府撒野,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九十六章

“哦?”萧琅左右看了看,冷笑道:“夫人能如何不客气?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还是用你沈府的家奴,来敌我身后的禁军?”

子玦眉头紧皱,拉着惊鸿的衣裳小声地道:“不如便将我交出去吧,总不至于连累你们。”

惊鸿轻轻瞪他一眼,低声道:“现在交你出去才是连累了我们,你别说话,退后。”

难得看她这么严肃,子玦被吓得扁了扁嘴,退到了剪画后面。惊鸿直直地看着萧琅,外头少说也有三十禁军,他们无论如何也敌不过。

想了想,惊鸿软了语气,看着萧琅道:“这府上都是老弱病残,想敌过大人您,当真是不可能。大人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好生谈谈?”

萧琅神色稍微松了松,往前进了一步。

惊鸿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小女儿家的模样,柔软又温顺。刚刚的气势,也不过是色厉内荏。沈墨被囚在宫,沈家根本不堪一击。他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叫沈墨落在他手里,他定然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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