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慢慢拆开腿上的木板,动了动,轻笑道:“不惊蛇,蛇也不会出来。放心去办吧。”
“是。”
潋滟脸色有些苍白,下轿的时候把含笑给吓了一跳。
“主子,您没事吧?”她担忧地过来,扶着潋滟往韩府门口走。
“能有什么事,就是没休息好罢了。”潋滟捧着圣旨,远远地就看见扎雅站在门口,颇为委屈。旁边是束手无策的解雨臣。
“贵妃娘娘!”扎雅看见她就跑了过来,皱眉道:“他不肯见我们。”
韩府门口站着的是裴叔夜,这样的门神在,想硬闯也是不可能。潋滟安抚了扎雅两句。上前看着裴叔夜道:“本宫这儿有一道圣旨。太傅忧国忧民,还请一定出来接了才是。”
裴叔夜看见她,眼神闪了闪,低声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而后笑道:“娘娘稍等,如今这里只算是民宅,主子的意思,我们也不知道,还得通传一二。”
潋滟深吸一口气,笑道:“可以,那本宫且等着。”
韩朔你行的,在位之时对谁都算是恭敬,这辞了官,反倒是让这么一大群人都吃闭门羹,真是厉害。
扎雅走到潋滟身边,眼睛亮亮地道:“扎雅觉得有贵妃娘娘在,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喔?”潋滟侧头看她:“为何这样认为?”
她办不成的事情,不是多了去了么?
“直觉。”扎雅笑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韩府后院。
韩朔正在擦拭一柄宝剑,秦阳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说什么他现在和长歌压根就像是没有关系了。不如把长歌让给他如何。又说什么门口的人你当真不想理么?不是还要和匈奴商议什么交易。
像只蚊子似的嗡嗡个没完,韩朔恼了,一巴掌将剑拍在桌上,板着脸道:“你闭嘴!”
秦阳吓得往后跳了两步,但随即又跳回来,笑嘻嘻地道:“当真不出去看看么?”
“不去。”韩大爷冷哼:“现在出去有何用?”
秦阳撇嘴,后头的下人正好过来禀告:“太傅,裴大人说门口有贵客拿了圣旨来,您接还是不接?”
又一道圣旨?韩朔冷笑,皇帝最近聪明得很。他要是也不接,他会不会连下十几道?
“不接。”淡然地将剑拿起来继续擦,韩朔道:“今日无论他下多少道圣旨,我都不接。”
“可是……”下人犹豫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后者不耐烦地道:“听不懂我说话?”
下人噤声了。??往外退,嘀嘀咕咕地道:“晾着公主就算了,晾着贵妃娘娘的话……”
“站住!”秦阳耳朵尖,听见他的话,连忙将人拉回来:“你说外头谁来了?”
下人看了韩朔一眼,小声道:“沉贵妃娘娘。”
擦剑的手一顿,有凌厉的两道目光射了过来。
“她怎么来了?”
硬邦邦的语气,秦阳听着,里头却分明还有那么几分愉悦。放开那人,他笑眯眯地道:“没想到娘娘这么快就服软了,您去还是不去啊?子狐兄?”
韩朔轻哼一声,放下剑就往外走。
“哎哎,不是说今天不论如何都不出去的么?韩朔你言而无信!”秦阳一边追一边喊。
韩朔停下来,难得地抽空给身后的人飞了一脚。
由于有水晶鞋打赏,今天也是三更,12点2点
第一百五十章 生亦何所欢,死亦何所惧
今天的日头挺大,春日回暖,骄阳照人。潋滟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头有些晕。扎雅看着她道:“娘娘的脸色好难看,要不,咱们还是回宫去?韩公子看起来当真是谁也不想见呢。”
潋滟扶着含笑的手,摇头道:“还有事没做完,哪能就这么回去了?解统领,烦劳你先回宫,让皇上把皇后和高家的人都传到太极殿。本宫等到了太傅,自然会过去。”
解雨臣担忧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心疼:“娘娘应该好生休息的,您这肚子里还有龙子。”
潋滟朝他一笑,眼里都是暖意:“本宫没事,做完这些事就会回去好生躺几天了。”
还有外人在场。解雨臣也不能多说什么,领命回宫了。潋滟和扎雅又站了一会儿,才瞧见韩府的大门缓缓而开。
“娘娘真是稀客。”那人笑得温柔,慢慢从门中出来,看向她手里的圣旨。
“韩府的门太难开。本宫也只好亲自来了。”潋滟回他一笑,打起几分精神,却还是显得憔悴。
韩朔皱眉,看着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几步走过去将人扶住:“娘娘还怀着身子。这脸色难看得,宫里的御医都是吃素的么?”
扎雅吓了一跳,韩朔从出来开始眼睛就一直在贵妃娘娘身上,这会儿竟然还直接过去扶了。大晋的礼法没有说男女授受不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