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潋滟(63)

退出沉香宫。柔妃安静地回明光殿去等着了。

潋滟沉吟了一会儿,当真提笔写信。

含笑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平地道:“娘娘,您不是说‘有犯我者,虽远必诛‘么?为何这时候还要帮柔妃?若不是她,皇后哪里能知道您与太傅的事情?”

潋滟微笑,手下不停,声音清淡:“是啊,本宫说过。有犯我者,虽远必诛。你家娘娘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动辄怜悯之心泛滥,那是她年少的时候了。

含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主子,宫里那位来信了。”玄奴拿着潋滟的信,递到了韩朔面前。

韩朔正在给花浇水,闻言放下水舀。拿帕子擦了擦手,接过信来看。半晌之后,这厮脸上的笑意,又是跟狐狸一样的了。

“行啊,好生准备。明日?昏,去宫里一趟。”

“是。”

韩朔捏着信纸笑,看来那丫头是恢复了,爪子还是这样锋利,当真是半点也不用他担心呢。

“明日?昏,东侧门见。只留一刻,愿好自为之。”

柔妃从含笑手里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多谢。”

含笑朝她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昏是个好时辰,天边云霞跟血一样美。潋滟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想,原来韩子狐这样的薄情人,也还是招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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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月挂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第二天,天色渐晚的时候,柳柔则还是留了个心眼,让贴身宫女先去东侧门看了看。

韩朔恰好进宫,从东门而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宫女飞快地跑回去禀告,柳柔则心道楚潋滟还当真是仁心,便披了斗篷往东门去了。

结果到的时候,竟然没看见韩朔,倒是宋渝手下的一个侍卫站在那里,看见她,遥遥地招了招手。

柳柔则觉得奇怪,不过看四下无人,便小步走过去问:“可曾看见了韩太傅?”

那侍卫一愣,拱手道:“娘娘。属下应邀在此等候,不曾看见其他人。”

柳柔则疑惑地皱眉,心思流转间,猛然地察觉到了不对。刚准备转身离开,一回头就被禁军围了个严实。

心渐渐沉下去。她看着人群里慢慢站出来的宋渝,当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楚潋滟果然没有那么心软,终究还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狠角色。她怎么就一时大意了,错信了她。

被押到显阳殿的时候。皇上和韩太傅都在,皇后坐在一旁,目光狠厉地看着她。楚潋滟也撑着身子来了,端着茶很是优雅地笑。

有一瞬间她觉得那笑容很眼熟,想了想才发现。韩朔也喜欢那样笑。勾着唇,眼梢微挑,风流又儒雅,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跪在地上,与那侍卫并肩。柳柔则冷冷地一笑,垂了眼眸。

“大胆柳氏,你可知私会外姓男子是个什么罪过?”皇后怒道:“本宫还以为你知事,却不想你竟然被抓了个正着!”

柔妃跪着,轻笑,声音里有些怨恨:”臣妾私会外姓男子?旁边这个人臣妾压根就不认识!”

韩朔一脸正色,瞧着下面道:“不认识?那就奇怪了,不认识的话,娘娘为何会去东侧门?还作这一身打扮。”

斗篷下面是一身海棠色的宫装,头上没有什么首饰,很是素净。与往日的浓妆艳抹不同,她这次是想干干净净同他说会儿话的。

柔妃抬头看向座上那男子,他还是那样的风华如旧,眉眼间带着的温柔让她恍然又回到了那雪地里的马车上。禁不住,就想伸出手去靠近他。

可惜现在,韩朔是要置她于死地了。往日的恩情全然磨灭,他现在是要帮着楚潋滟除掉她。

多狠的一颗心啊,她也真傻。他对楚潋滟都能狠成那样,何况自己呢?

“柔妃,你可还有什么话说?”高氏看着她问。

摆明的一场陷害。她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了。柳柔则直起身子来,看向韩朔,突然笑了。

“我有话要说,也认下这罪过。”她道:“只是终究是要死的,临死之前还问太傅一句话。”

潋滟端着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突然觉得柳柔则是比自己还要可悲的,在韩朔身边这么久了,也是说弃就被弃了。更可怜的是,哪怕被弃,她也还是喜欢他。没了尊严、没了心、没了命。你说这女人啊。不甘心地想向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求心,到底是有多作践自己?

“娘娘是妃嫔,臣是外臣,没有任何瓜葛。”不等她开口,韩朔便先道:“臣没有什么能回答娘娘的,也请皇上皇后明鉴,臣对皇室之心,可表日月。子虚乌有之言,切莫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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