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潋滟(9)

潋滟笑着跟他碰了碰坛子:“承蒙公子不弃,那我们便于今日结交,互为知己。若是沉心以后有难,公子可别袖手旁观。”

“哈哈。”毕卓大笑:“沉心姑娘的性子洒脱,若是男子,也必为名士啊!来,饮了这一口!”

潋滟抱起坛子,看着毕卓,笑着跟他对饮。酒入肚,她拍手即言:“今日甚欢,也但愿你记我一句话。”

毕卓抬头。

对面的女子笑靥如花,一字一句地道:“无论以后道路如何,愿公子一直记得今日心境。心怀旧之所向,不坠青云之志!”

第十一章 逢场作戏欢,情意丝不染(1)

马车轱辘之声再次在城郊响起,潋滟放下车帘,微醺地靠在车厢里。

酒肆之外,毕卓行着礼,目送她离开。

胸口处的震动是难以言喻的,听得那一句话,毕卓就知道,他等待这么多年,终于还是遇上了伯乐。即使那位伯乐是个女子,但她,不输男子分毫。

两坛子宫廷御贡的酒被他们喝尽了,饶是酒鬼,毕卓也觉得有些醉了。酒太香醇,人…更醉人。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天终于睁开了眼,让他得此境遇。不过既然得了人如此地寄予厚望,他怎么能辜负人家的期盼?

这一次武试若是公正,他必要拔了那头筹叫人看看,到底是他剑不锋,还是那审官从未开眼!

毕卓面上带笑,看着那马车消失在了远处,才转身回去打铁铺子。

潋滟被马车晃来晃去,本来没怎么醉,也给摇得头晕了。她是惯常喜欢喝酒的,沉香宫里的酒窖是最大,司马衷给她弄来了各个地方的名酒佳酿,她闲着没事都会喝上两杯。

今日是太过高兴,有些放肆了。

马车夫是楚家懂事的人,这会儿自然会将她送回皇宫,潋滟一点也不担心,干脆就躺在车里睡一会儿。

头晕得难受,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又听见了有人温柔地说:

“潋滟,又贪杯了?先把这个喝了,免得明天头疼。”

“潋滟,你要醉,也当是醉在我的怀里才对。乖,别闹。”

“潋滟,又醉成这样,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子狐哥哥。”潋滟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入耳,却震得自己神色一凛,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去想那些没用的了?揉揉额头,潋滟坐起来板着脸教训自己:“傻子!醉一时,是别人手段高明。醉一世,那可就是你楚潋滟自作孽!”

韩朔韩子狐,那哪里是个温柔的公子,分明是野心勃勃的狐狸!她还这样想着念着,那人定又是要笑得得意,道一声:“娘娘终究还是念着微臣的。”

管不住别人下石,就一定莫让自己先落井。潋滟深吸了一口气,甩掉脑海里的画面,安静地闭目养神。

可是,马车还没走一会儿,竟然就停了下来。

“小姐。”车夫的声音有些古怪。

潋滟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地掀开帘子去看:“怎么了?”

车已经到了宫门附近,有一人站在宫门口,负手而立,像是等了她许久。

潋滟挑眉,脸上带着醉意晕染的媚人微笑,看着那人道:“韩太傅这是做何?”

韩朔脸上没有笑容,一步步地朝马车走过来。在车边站定,看着她问:“你去哪儿了?”

潋滟扫一眼四周,有斗篷挡着,没人知道她是谁。不过韩朔往这儿一站,就有不少的人望过来了。

“刚拿着太傅的腰牌,本宫觉得很新鲜,便试着用用。”潋滟笑道:“果然畅通无阻。”

韩朔微微沉了脸色,倒不是别的,而是楚潋滟身上又满是酒香。

她以前也惯常爱喝酒,每次喝醉都蹭他满怀。少年血气方刚,那股子想占有她的冲动,当年可是压抑得很辛苦。

如今,似乎没有压抑的必要了。

第十二章 逢场作戏欢,情意丝不染(2)

动作很潇洒地上了马车,韩朔将潋滟推了进去,沉声吩咐车夫:“去韩府。”

“…是。”车夫调转了马头,潋滟半眯着眼看着韩朔:“又去府上打扰,似乎不太好,才去过呢。”

韩朔将人抱过来,板着脸道:“娘娘当初拜访的时候,怎么没谈打扰二字?韩某的床,是娘娘主动爬上来的。多一次与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潋滟脸色微微一白,却又哼笑:“太傅说得这般不在意,当初也大可拒绝本宫上你的床。”

一个太傅,一个贵妃。这样超越伦常的关系,没有韩朔的手段,哪能这般轻松地存于世上?

一年前她初入宫,司马衷召幸,韩子狐便连夜将帝王困在御书房处理政事。随后柔妃入宫,使尽法子缠住皇帝。傻皇帝从来只有白天能来看她,晚上是一贯不在的,导致宫中传言,她这天下绝色,也不得皇帝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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