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149)

苏芩睡了半个时辰,醒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绿芜要将闯进来的苏蒲抱走,赶紧开口道:“让噗噗进来吧,我醒了。”

“是。”绿芜将苏蒲放到地上。

苏蒲颠颠的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可爱。

“姀姀。”苏蒲露出一口小白牙,奶声奶气的唤苏芩。

苏芩伸手替她捂了捂小脸,然后弯腰欲将人抱上炕,却不想根本就抱不动……这才小半年,小东西好像又胖了一圈。

“姑娘,奴婢来吧。”绿芜替苏蒲褪了外头的小披风,又褪了小靴,这才将人抱上炕去。

苏蒲轻车熟路的窝到苏芩怀里,伸出小胖手紧紧的环住她,小脸挤出一堆肉来。

“真黏人。”苏芩抱着苏蒲,轻轻晃了晃。

房门口,苏浦泽穿着小袄子,腰间系长穗宫绦,外罩一件石青色的缎面穗褂子,梳一条长辫,被溯风吹红了脸,由红拂引着进来,毕恭毕敬的给苏芩拱手行礼道:“三姐姐。”

“泽哥儿也来了。”苏芩笑着朝人招了招手,然后将小手炉塞给他。

苏浦泽捧着小手炉,面色微红的爬坐到一旁垫着灰鼠垫的雕漆椅上。

“泽哥儿近日的书读的怎么样了?”看着苏浦泽那一本正经爬雕漆椅的模样,苏芩忍着笑道。

苏浦泽坐在那处,双腿还不能着地,他努力坐正,板着一张小脸道:“皇上跟臣都读的很好,只是太傅时常讲错。”

“是嘛,那泽哥儿觉得皇上怎么样?”

“皇上很好。”苏浦泽点头,双眸不闪不避。

苏芩脸上笑意更深。“那便好。”

苏浦泽每日里都要进宫。头开始,苏蒲看不到人还要哭闹,后头渐渐明白了,乖巧起来,只待晚上才跟苏浦泽黏在一处。今日因着陆霁斐归府,小皇帝便放了苏浦泽一日假。

苏蒲难得在白日里看到苏浦泽,这会子挣脱着苏芩要跟苏浦泽去玩。

“去吧去吧。”苏芩将人“赶”下炕,笑道:真是小孩心性。

苏芩住的院子旁边有一座梅园,冬日里白雪红梅的最是好看。

苏蒲跟苏浦泽去梅园里头玩了,苏芩窝在炕上吃茶。

“姑娘,奴婢去替您换枝红梅过来吧?”红拂从花架上拿起那白玉瓶,看着里头的红梅道:“这花都蔫了,明明是奴婢今儿早上才刚剪的。”

“嗯。”苏芩不甚在意的应一句,捏起白玉盘里头的一块梅花糕入口。

香喷喷的梅花糕刚刚出炉,尚有些烫,但入口却刚刚好,甜而不腻、软脆适中、齿颊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姑娘,姑娘,不好了……”红拂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房廊外传进来。

绿芜掀了厚毡出去,斥道:“咱们姑娘好着呢,哪里不好了?”

“呜呜呜,是,是四姐儿不好了。”绿芜抹着眼泪珠子,声音抽噎。

苏芩起身,随手披了一件香红色的缎面大氅,青丝未梳,趿拉着绣鞋往外去,“怎么了?”

红拂抹着眼泪珠子,抽噎道:“四姐儿,四姐儿她被人打了……”

“什么?”苏芩面色一变,声音一瞬冷下来,“人呢?”

“在梅园里……”

红拂带路,苏芩领着绿芜一道往梅园里赶过去。

梅园很大,漫天溯雪,红白梅花交错而生,淡香扑鼻,一眼望去,如坠入玻璃镜内。

前头不远处,苏蒲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珠子哭,苏浦泽护在她身前,但因着只是一个未足身量的小孩,根本就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套织金重绢的衣服,梳高髻,戴金玲珑簪儿,眉眼稍细,似丹凤眼,显得整个人有些刻薄。她怀里抱着个奶娃娃,此刻这奶娃娃正嚎着嗓子哭,她一边哄,一边朝苏浦泽和苏蒲骂着。

“怎么回事?”苏芩拧着秀眉,脚步更急,恨不能立时飞过去。

红拂使劲咳一声,止住眼泪,道:“方才四姐儿和泽哥儿正玩的好好的,嫡姑娘就抱着凌哥儿来了,说这梅园不准野孩子玩。泽哥儿和四姐儿本也不是生事的,就想走,却不防凌哥儿正在地上玩,逮着四姐儿就咬了一口。凌哥儿正是生牙的时候,都将四姐儿咬出血来了。四姐儿不受疼,伸手将人推了一把,凌哥儿还没怎么着,嫡姑娘就打了四姐儿一巴掌。”

“嫡姑娘?凌哥儿?”苏芩越听,心头越是火起。

“是二房的人。”绿芜见红拂说的抽噎,便接过了话。“姑娘先前进府时没见着,是因着二夫人王氏有孕,带着嫡姑娘回娘家养胎去了,直到生完了孩子,将养了好几月,前些日子才回来。”

“是嘛。”苏芩暗眯起眼,撸起袖子,直冲过去,“啪”的一下照着那嫡姑娘陆新葵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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