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16)

“我有事寻你。”小姑娘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就似头顶落下的雪。

陆霁斐滚了滚喉结,哑声开口道:“苏三姑娘,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苏芩蹙眉。美人一向是惹人怜惜的,苏芩这一蹙眉,直将人看的心尖疼。只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陆霁斐,惯会装模作样。

“谁说我是来求你的。”苏芩偏头,露出半截粉颈,沾着青丝。小巧白玉耳上未戴饰物,露出一个小小圆洞。

陆霁斐尚记得,小姑娘初打这耳洞时,哭的厉害,一张玉粉小脸都憋红了,出门的时候瞧见他,逮着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直至现在还留着一点浅印疤痕,月牙似得小巧。

“我是来与你谈生意的。”苏芩忍住打哆嗦的冲动,那双大眼不住往陆霁斐手里端着的铜质手炉看过去。

男人的手生的很好看,十指修长白皙,有力的捧着奶足底的蒹葭刻印铜制手炉,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但苏芩只对这手炉感兴趣,她觉得,这手炉抱上去,一定很暖和。

陆霁斐似未觉,只上下打量一番人,深幽视线从上下起伏的胸口略过,不着痕迹的移开,勾唇讽笑道:“本官不谈生意。”

话罢,男人转身迈步,往角门去。一身氅衣,被溯风吹得猎猎而响。

苏芩急了,一把攥住人的氅衣,使劲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小姑娘小奶猫似得劲,自然对陆霁斐没用,不过男人还是停住了步子,转身,目不转睛的看向苏芩。

今日天色不好,男人站在苏芩面前,压着暗影,半张脸隐在暗色里,叫人看不真切,无端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副模样的陆霁斐,苏芩有些发憷。

她攥着那点子氅衣角,满心踌躇,动了动小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起来,她确是来求人的。她缺银子,穿成这副模样过来,就跟往常那些穷亲戚来苏府打秋风一般。

想到这里,苏芩低下小脑袋,盯住自己的老棉鞋看。

真是越看越丑!

苏芩怒从心中起,怒过后又是恼,又是羞。她看一眼陆霁斐笔挺的官靴,悄悄将自己磨了毛边的老棉鞋往裙下藏了藏。

曾几何时,那个被祖父领回来的少年郎,也是这样一身狼狈的站在自己面前。棉衣棉裤,老棉鞋,还有蓬乱的头发。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苏芩想不起来了,但她知道,那个时候的陆霁斐应当是不好受的,就跟她现在一样。

陆霁斐盯住小姑娘的发顶,视线顺着那粉颈往下落,从他的角度,隐约能看到浅嫩的藕荷色系带,贴着白腻肌肤,软绵绵的,似能闻到香味。

男人眸色越深,他俯身,贴上小姑娘的耳畔,鼻息间那股子香味越浓,就像是要钻进他的四肢百骸一般霸道。

陆霁斐想起抄家后日自己做的梦。小姑娘穿着小衣,伏在他身上,媚眼腮红,蛊惑人心。那触手软腻,他尚能回忆。

“本官知道苏三姑娘要什么。”男人说话时,温热的吞吐气贴在苏芩耳上,让她不适的侧了侧身子。

“苏三姑娘不说,本官怎么给呢?”

苏芩舔了舔干涩的唇。陆霁斐偏头,脸离那粉唇极近。他暗自咬牙,高大挺拔的身子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良久未动。

他在等小姑娘开口。

“我,我要三千两银子。”苏芩觉得,如果能空手套白狼的话,她十分乐意。

只可惜,她还是太过天真了。像陆霁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人白白溜走。

男人舔了舔唇,鼻息间女子幽香更甚。他想起氤氲灯色下穿着绸裤小衣的苏芩,就像玉蚌内的白珍珠,白到发亮,且毫无瑕疵。

“苏三姑娘这是来打秋风了。”男人凉凉开口,果真看到小姑娘再次臊红了脸。

“呵。”男人低笑一声,单手搭在苏芩肩上,指腹轻蹭,触到凉雪,明明应该是凉的,但他却热的浑身发烫。下腹迅速窜起一股热气,陆霁斐霍然敛眉,立刻收手,身子却没直起来,依旧贴着苏芩。

男人轻启薄唇,带着轻挑恶意。

“求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陆匪:我的腰很好。

第8章

苏芩自然是不会求他的,不仅不会求他,还抢走了他手里的那只铜质手炉。

能换好多钱呢。

“姑娘,奴婢请了大夫给二姐儿看诊,说这是心病,急不得,只开了几副静心凝神的方子。”绿芜打了帘子进来,将手里提着的药包置在木桌上,“奴婢将前几日咱们做的袄裙、荷包等物都卖了出去,总共得了二十两。扣除二姐儿的诊费,还剩下十五两。”

“那个手炉呢?换了多少钱?”苏芩卧在炕上,怀里搂着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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