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5)

陆霁斐眸色暗沉的向前迈步,走至苏芩面前,挡住冯志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启薄唇,面露讥诮。“苏三姑娘,多年不见,风姿依旧。”

冯志闻言,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

听闻这位陆大人曾做过苏府家臣,被这位三姑娘欺辱至极,颜面尽失。现下苏家败落,可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呀。

苏芩颤着唇瓣,声音软腻道:“陆,陆霁斐?”

“难为苏三姑娘,还记得某人。”男人凉凉应声,语气微扬。

苏芩咬着唇瓣抬眸,眼尾发红。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立在廊下,指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少年郎说:先生今日教了“卧冰求鲤”,你去前头池子里给我卧两条鲤鱼来。

陆霁斐自然不依,但架不住被那些欢喜围着苏芩转的公子哥们按着压在了冰上。

当苏龚闻讯赶来时,陆霁斐已被冻得神志不清,足足烧了三日才缓过神来。

苏芩还做过其它的事,比如让陆霁斐表演“头悬梁,锥刺股”,又一定要知道“凿壁偷光”是什么样的,逼着人去凿了苏府祠堂,害的陆霁斐被罚跪了一夜。

以前种种,罄竹难书。苏芩暗咽了咽喉咙,稍稍觑目。

这男人,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苏芩仰的脖子疼。

“陆大人,时辰不早了,可以开始搜身了。”辨明陆霁斐对苏芩的态度,冯志暗搓搓觉得,自己这是可以上手了。

“依下官见,这罪眷胸前,定是藏着东西呢。”冯志抬手,指向苏芩,言之凿凿,目光猥琐。

苏芩一瞬被气得面色涨红,浑身发抖。

想她苏三,自幼千娇百宠的长大,哪里受过这等侮辱调戏。谁人不上赶着来讨好她!

陆霁斐掀了掀眼皮,声音沉哑,恍惚如夜风入耳,透着蚀骨凉意。

“冯堂官好眼力。这罪眷,本官亲自搜。”

……

屋内,冷的出奇。

桌上置一盏红纱笼灯,氤氲照开一角。

男人身穿飞鱼服,面无表情的岔腿坐在那里,双腿劲瘦修长,露出深墨色裤腿,轻启薄唇,“脱。”

土匪!

苏芩咬唇,环住身子立在雕花门口,心中愤懑。

“待祖父回来……”

“苏三姑娘,”打断苏芩的话,陆霁斐抵唇轻笑,慢条斯理的起身。“如今好似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看到外头的锦衣卫了吗?不是本官,也会是其他人,来给苏三姑娘搜身。”

咬着最后那两个字,陆霁斐的声音格外低沉暗哑,在晦暗不堪的屋内,平添几许暧昧多情。

“抑或苏三姑娘,更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本官搜身?”

“陆霁斐,你欺人太甚!”苏芩红了眼,仰头。面色涨红,艳若敷粉,眉梢眼角,皆是情思。

女子生得天然一段风韵,即便身形狼狈,依旧难掩其春晓姝色。

“欺人太甚?原来苏三姑娘也知这个词。”陆霁斐冷笑一声,猛地向前横跨一步。

身后的雕花格子门被撞得一阵晃动,苏芩缩着身子微闭上眼,眼睫颤颤。

男人单手撑在苏芩身后的雕花格子门上,指尖嵌入上头的镂空浮雕,俯身时,温热气息拂过苏芩发顶,带起一股阴深凉意。

“我便是欺了,你又能奈我何。”

熟悉的词,却因为调换了说的人,而有了不同的感受。

“脱。”男人声音陡然一沉,苏芩浑身一颤,眼眸桃瓣般红热起来,显然被气的不轻。

她早知,这个人,鼠肚鸡肠,心胸狭窄,最是那等杀妻求将之人!

厚实的大红与绉面白狐狸里鹤氅缓慢落地,屋内响起轻微的窸窣褪衣声。

鹤氅一褪,娇媚身段呼之欲出。

男人双眸暗眯,收手拢袖,缓慢往后退上一步,然后又退一步,重坐回桌前。

“继续。”捏住系在腰间的羊脂白玉佩,男人缓慢抽动指尖。那种温软的细腻触感,让人有一瞬恍惚,眼前那片凝脂,是否比这羊脂白玉,更为细腻。

门前灯下,女子肤白若雪,面如秋月。她攥着腰间豆绿宫绦,垂眸敛目,青丝如瀑,露出半张娇美容貌。腰如约素,眼若秋波,纤纤素手抖如糠筛。

宫绦落地,秋香色绫子短袄尽数散开,露出里头的蜜合色缎面小衣。白腻腰肢,若隐若现,系带勾着削肩,衬在纤细脖颈处,一双藕臂交叉在胸前,挡住外露春色。

灯色明灭,女子腮如胭脂,灼若蒹葭芙蕖。

陆霁斐再次起身近前,苏芩搂着身子贴到雕花格子门上,心跳如鼓,羞赧至极。

男人抬手,拔下苏芩发髻上的珠钗玉环,扔到地上。青丝如瀑,黑油长发蒲扇般飘垂下来,漾起一阵芬芳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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