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233)

树影婆娑中,顾修然看了一眼傅翰文手里的书,问道:“傅教授当年为什么要选择学习心理学呢?”

傅翰文边走边说道:“心理学是一门伟大的学科,它可以让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和别人,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更加纯净和美好。”

要是以前,宋柔听见这句话,大概会觉得傅教授是懒得想答案,随便找了句话敷衍。

现在看看,他说的全是他内心所想。

很快到了餐厅,傅翰文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找个了靠窗的位子,把书本放在桌上,端着餐盘去拿菜。

陆书燕和以前一样,站在墙边,看见有需要收拾的桌子就去收拾一下。

傅翰文吃饭很慢,顾修然和宋柔已经走了,他还在。

很快,餐厅里就没什么人了,傅翰文叫住在一旁收拾桌子的陆书燕:“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怎么不回啊?”

陆书燕抬头说道:“忘了。”她的语气很冷淡。

傅翰文很不开心:“你是不是跟周师傅出去看电影了?”

陆书燕擦好桌子直起身:“没有。”

傅翰文笑了一下:“没有就好。”

陆书燕觉得眼前这位教授很奇怪,她觉得自己跟他没这么熟,她转身去gān别的活了。

地上不知道谁把豆浆倒翻了,陆书燕滑了一下,傅翰文拉了她一把,她才没摔倒。

她的手腕被他握住,炙热而有力量。

陆书燕慌了一下,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谢谢傅教授。”说完,疾步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傅翰文从教工食堂出来,他知道他身边有警察跟着,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与陆书燕有太多的接触,可每当他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自己,非得在她身边待一会,那颗被拽进地狱的心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他想,最多只要再等三个月,陶正则被判了刑,案件调查撤销。他把最后的一点收尾完成,他就可以迎来新生和永恒了。

陆书燕站在食堂二楼窗边往楼下看,看见傅翰文走到花坛边蹲了下来,他眼前是一朵小小的雏jú花,他看了很久才起身。

她想,要是周园还活着,应该是和那位傅教授一样的年纪。

只要一这样想,她的思维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她看见傅翰文直起身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前面路上横着一条水管,是工人在给花草浇水。

地上一滩水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停下来,双脚并拢,微微弯腰,作了个起跳的姿势,从水滩上跳了过去。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

后面跟着路过的两个学生觉得好玩,也学着傅翰文的样子从水滩上跳了过去。

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喜欢从障碍物上跳过去而不是跨过去的人很多,喜欢雏jú花的人也有很多,他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

陆书燕转过身,拿起靠在墙边的拖把下了楼。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书燕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傅翰文的身影。

她试图从这位教授身上找出一些与她记忆中的少年不同的地方。

比如,傅教授的鼻梁有点高,周园的鼻梁是塌的。比如,傅教授的性格活泼生动一些,周园则很少跟人打闹,他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

他父亲因为样貌好,被人勾引出轨,然后被打死了。母亲也经常被那些猥琐下流的男人欺负。

欺负他母亲的那些人里,带头的就是那个酒鬼,还有个叫王兵的懒汉。

陆书燕从chuáng上坐起来,打开chuáng头的台灯。

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瞎想什么呢。

市局,赵航又被董局叫过去骂了一顿。

他信誓旦旦地说教化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连真凶的实质性的把柄都没抓到。

这整个案件涉及多起人命,上头十分重视,不断给局里施压,让赶紧破案赶紧破案,甚至一些领导连记者招待会都策划好了。

他们眼里的凶手当然是陶正则。

还有一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消息,在网上带节奏,说教化案的凶手已经落网了,警方迟迟不肯发布案件通告,是因为凶手背后有着qiáng大的背景,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各种各样的yīn谋论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案件还在侦破中,所有细节都是保密的,包括教化案这个词,都从未透出去过,用的都是政法大学连环杀人案之类的字眼。

很明显是有人把案件透露出去了,为的就是bī迫警方尽快破案,并把矛头对准警方和陶正则。

果然,上一级人民检察院迫于舆论压力,驳回了市局申请的延长一个月的调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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