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39)

自家孩子虽然混,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于是黄父见到刘家就损几句,分外眼红。

刚刚和刘大姐遇上,黄父又叨叨了些话。

刘大姐灰溜溜走了。

黄父正是痛快时,就被女婿逮到了。

这时,三人回到了黄家。

宁火一声一声叫着:“岳父。”

黄父的眼皮子半搭着,斜斜瞥向女儿。

黄一衍摇摇头,表示不是她主动带宁火过来的。

“哎。”黄父沉沉应了声,“什么火?”

“宁,宁静的宁。”宁火浅浅一笑。

“我们这乡下地方,你不习惯吧。”黄父话里有话。

宁火接道:“我从小在黄溪镇生活,也是乡下人。”

“……”黄父打量着宁火,“看不出来,听不出来。你说话没口音。”

“有,有。”宁火赶紧带上了口音。

黄父像吃了一团棉花,喉咙被挠得发痒,只想狠狠地呛声这个女婿。

但是,宁火始终笑脸迎人。

黄父的那团棉花可把自己给呛到了。

吃完了午饭,黄一衍在房间午睡。

宁火被赶了出来,坐在院子里玩手机。打了两盘游戏,转到微信上,有99+未读消息。他挑了几个谈工作的回复。

余光一扫,他的影子旁边多出另一道纤细的灰影。

他迅速地跳到主界面,回过头去,“老婆,你醒了。”

黄一衍平静地说:“准备回去了。”

“好。”宁火站起来,忽然拉住了她,“我没勾引别的女人。”虽然那些小红点来自各色美女,但他一个没回。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觉得被他握住的的手腕烫得厉害。

不是暖,是烫。他每回在床上弄她,就如现在这般,烈焰正在吞噬她的一切。

如果说,和一个男人上床就能产生感情,黄一衍不以为然。但宁火若即若离,有时看着是疼爱她,有时又像透过她在念旧。似是而非的男人是一座深渊。

宁火递了手机过来,“给你检查。”

黄一衍的讽刺小酒窝又露出来了,“一个月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勾谁就勾吧。”

他泛白的脸,衬得眸黑如墨。

她没有再看他,挣开了他的手。

刚才,黄一衍低头在他的微信界面见到了一个神似明望舒的头像。

他说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差点就接了。理智劝阻了她。

这一层纸,捅破就回不了头了。高墙再度崩塌,绝望或者比刘永岩时期更甚。

她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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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夫妻话少。

宁火问:“老婆,我今晚能睡你的床吗?”

黄一衍拒绝,“你睡我的床,我睡你的床。还是分房。”

“哦。”他叹气,“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没爱过。”

“……”他拿出结婚证,看了足足十秒才把气给压下去,“差评,必须差评。”

黄一衍没有回答。

宁火沉郁了一下。

夫妻两一应一答,宁火嘴皮才翻得出花。而今她沉默如山,他没辙了。

海客的八字,也许叫做“棒打鸳鸯”。因为电话又来了。“十万火急。”

海客喜欢打电话还有一个原因,宁火的微信未读消息太多了,海客担心自己淹没在美女如云的红点点里面。

“什么事?”宁火望着车窗外。

“节目组时间紧,要开始制作剧本了。你赶紧过来,签了正式合同,他们好开工。”海客急得,说话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

“不早说,我回去都要晚上了。”

“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海客皱眉,“你现在在哪儿?”

“高速,从邬山镇回。”

“我问问制作那边。”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海客又打来了,“六点前赶回来。明天星期六,他们负责合同的不上班。要拖到下周一,又废了两天。”

“我尽量。”

“哥啊,不,兄弟,你可别尽量,要一定。我的面子放他们那晾着呢,打我脸我疼。”

“好。”宁火切断通话,转头问:“六点前能到市电视台吗?”

“能。”黄一衍大致猜得出宁火的谈话内容,猛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一路超车,不到六点就赶到了。

宁火正想跟黄一衍好好道别。

她油门一呼,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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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组还在开会,海客和宁火坐在外面的休息椅。

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的女人从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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