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70)

想起宁火,黄一衍心软了。她答应了这场见面。

哪里想得到,明望舒约的不只她,还有宁火。

这双男女分开了好几天,见面刹那,各有古怪。

黄一衍扫一眼宁火。

他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小圆桌三个位。她无论坐哪里,都和他是邻座。

明望舒扫了二维码,在微信一个个下单。“饮品太多了,我在找。你俩一个摩卡,一个拿铁。”

“慢慢找。”宁火在桌底下握住了黄一衍的左手。

黄一衍轻轻地甩,甩不掉。她给他使眼色。

他笑了一下。

那狗腿样,她差点以为他下一句就是:“老婆。”

宁火捏住戒指,慢慢转动那个金圈。

金圈向上走了些距离。黄一衍心一凛,狠狠地抽了回来。

宁火面色骤冷,又抓过她的左手,使劲地按捏她的尾指。他知道她疼,疼死才好。挂着前男友的纹身,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

明望舒并不清楚,眼前的一双男女在她走后,纠缠到了一起。不过,她很早就感觉,宁火和黄一衍非常奇怪,说不上来的怪。她以为,学渣的气质就是那样的。

后来明白不一样了。

宁火和黄一衍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贴标签也是多余,他们的脸上就写满了自我。只要站一起,就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磁场。

宁火从来都不是明望舒世界的人。他再听话,野性也无法根除。他是山林野兽,她仅是饲养员罢了。

终归,野兽肆纵荒林,穷追那一只失重霜禽。

第30章 故事纯属虚构

“好了。”明望舒下完饮品单, 抬眸打量旧时的室友。

那位怀孕的柳芽正是明望舒的学妹。

明望舒听说, 柳芽打掉了孩子,现在仍在上大学。又听说, 刘永岩勾上新女人了。

黄一衍的模样没有变。短发,服饰黑漆漆的。她那一双眼,假如配在女人味的脸上, 应是温情似水。她却用一双柔眼演绎出了漠然。

明望舒单手托起下巴, 微笑问:“黄一衍,你现在还在乐队吗?”

“没有。”黄一衍的左手抽不出来,只好任由宁火把玩了。早知让另外一男一女重温旧情多好。现在呢, 男的悠哉自在,那叫淡定啊,底下抓着前妻的手紧紧不放。

明望舒继续问:“在哪高就呀?”

“网约车,代驾。”黄一衍敷衍回答。

宁火不说话, 握着黄一衍的手指,一根一根从骨节捏到指尖,再仔细摩挲她的指甲。

由于长年累月的弹奏, 她的手指长满了硬茧子。有些吉他手喜欢戴指套,她说不习惯, 而且弱化了琴弦的振动反馈。于是宁愿将一双手练成男人掌。

宁火曾问过她,“第一次练习吉他有什么回忆?”

她答:“重得像背起了全世界。”

刘永岩背叛了她, 于是她丢弃了全世界。

蔡辛秋抄袭了她,她又回来了。

从某一角度来说,宁火感激蔡辛秋。否则, 不知猴年马月,黄一衍才会重拾吉他。

明望舒察觉到宁火思绪的飘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宁火。”

宁火转过眼,“嗯?”

明望舒不自觉撅了下嘴,“宁大帅哥,我要向你预定一个签名。不,好多签名。”这些都是她以前习惯的动作和语气。

“嗯。”宁火心不在焉应了声,手上碰到了黄一衍最硬的一处茧子,轻轻刮动着。

黄一衍生怕明望舒发现桌底下的小动作,察觉冷场,她问了一句:“你呢?”

“我?”明望舒看了宁火一眼,笑了。“我结婚了。”

黄一衍也迅速地看向宁火。

宁火神色如常。

明望舒这才接着说:“我老公是大学教授,我现在做金融,反正衣食无忧。S市买了一套房当度假,D市有两套。”

“真好啊。”黄一衍勉强挤出这一句违心的话。宁火听到教授二字想必不高兴,她的偏袒之心生起,左手轻轻地反握住了他。

宁火立即放松按捏的力道,把她的手扣在自己右大腿。

木式桌没有铺设桌布。不过这是角落位置,又有半扇玻璃相隔,桌底小动作只有天知、地知。

宁火缓缓抓着黄一衍的手往上移。

瞬间,她从左臂到指尖全部僵直。那一只搁在男人大腿上的左手,温度直线上升。她猜到了他的目的,念头乍起,指尖就碰到了那团物件,她缩不了手,只好握紧拳头。她歹毒地想,她挥一拳过去,他就废了。

宁火低笑一声。

明望舒奇怪,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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