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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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江飞白那边也是轰轰烈烈。又是丈夫,又是男友,男女之事都红出圈了。

《烽火之唱》进行了四期,第五期是踢馆赛,排名前四的选手休息一周。

黄一衍终于能喘口气了。神经一放松,身体才感觉到疲倦。

她和宁火遇上赛季,又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为了缓解思念之情,她将时间投入到音乐上。

上回易昊军介绍的制作人,有一个和她的创作理念比较接近,约了一起吃饭再聊。

易昊军这一座过河拆桥的引桥,不是她的终点。

制作人以前听过金黄组合,黄一衍是否抄袭,制作人持保留态度。两人交谈非常愉快。

倒霉的是,这天吃饭选了和上回不同的餐厅,却都见到了刘永岩。

中途,黄一衍去洗手间,走到走廊,看见了那道瘦高的身影,她顿住脚步,正要折返。

刘永岩一双鹰眼贼利,追了上来。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推她进了旁边的疏散楼梯,再狠狠地扔她到墙上。

她肩膀撞得生疼。

刘永岩满身酒气,一脸通红。他失去理性,倾身要吻她。

黄一衍连忙捂住嘴巴,抬膝顶向他的下腹。

宁火经常拉起她就乱吻一通,但被他亲、被他上,那是夫妻情趣。

刘永岩一个烂人渣,她打他丝毫不留情。

刘永岩酒喝多了,步子踉跄,被她一踢,后腰撞到了栏杆扶手。他半蹲身子,像是喝醉了,又认得出她,喊道:“衍衍,我错了。”一个大男人,要哭了似的。

黄一衍揉揉肩膀。宁火再凶再强,都不舍得撞疼她。他的半强迫,看着暴烈,但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到她。

她擦了擦被刘永岩抓握的手腕,恶心透了。

“衍衍。”刘永岩跪倒在她面前,抱住了她的脚。“衍——”他打了一个酒嗝,嗝出浑浊酒气。

黄一衍又踢他一脚,“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刘永岩哀求道:“我们有五年的感情,占据了对方五分之一的生命。”

“滚!”她五分之一的生命踩到了狗屎。

“你离婚了,现在又顶着抄袭的臭名,孤立无援,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刘大姐在黄一衍回邬山镇时,问过民政局的同学,得知黄一衍那趟是办离婚。至于后来,双方资料被男方撤走的事,刘大姐不清楚。因此,刘家人以为黄一衍离了婚。

黄一衍不想解释,踩住刘永岩的手。

他痛得不得不松开了她。

她往外推门。

刘永岩突然说:“蔡辛秋抄了你的曲子,我可以帮你打倒她。”

黄一衍蹙眉。这首曲子是她和金灿灿创作的,刘永岩并不知情,他如何得知是蔡辛秋抄了她。

刘永岩定定看着她,眼睛像要滴出血了,他大喘气,“前年,金黄组合唱了这首歌。我录了视频,完整的一首歌。”

黄一衍感到讶异。

他沉沉地说:“我只要你回来,我仍然爱你。”

前方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上爬,忽然有人和她说:“我有一辆缆车载你上去,但是需要你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不比爬台阶轻松。她推门而出。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问:“我如何信你?”

刘永岩面露欣喜,“我可以给你截取几秒片段。”

她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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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黄一衍给宁火微信:「我好想见你。」

宁火已经躺床上了,立刻跳了下来。他给她打电话,“老婆,我发现了一个偷情的好地方,在围墙后边。我发地址给你,你开车过来。不过,最好是十二点过后。”

她顿时就笑了,“好。”

换作一般人,恐怕觉得宁火的建议很离谱。但黄一衍就是答应了。

训练基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封闭。这里是度假区,外出到市里较远。为了比赛,选手们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排练,完全不外出。

但是宁火从学生时代就逃课,这训练要是不逃几回,说不过去了。

他给的地址是一棵树,一棵大树,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

黄一衍停了车,四周张望,轻巧地爬了上去。

仿佛回到中学时逃课的日子。邬山镇中学的那道围墙,她不知爬过多少回。两米五高,她只要一跳一攀,再一个翻腾就过去了。

树上黑漆漆的,月光被树叶吸收,只余几道小缝。一边是道路,另一边则是度假区。

枝丫上的姑娘静候情郎。

过了几分钟,另一道迅捷的身影爬了上来。“老婆。”声音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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