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月光(37)

我想,我是爱南宫向晚的,很爱很爱,这是一个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的一种难以言传的爱,这个男人也曾爱我宠我,也曾温柔体贴,可是,他要娶别人了,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只能接受。我爱他,我愿他快乐,愿他实现理想,即使是以离开我为代价。

我想,我也许会终生难过,但我会放手。

到了晚上,秋天的夜很宁静,黑丝绒一样的夜空中悬着一轮圆月,周围点缀着稀稀落落几颗星星,在现代社会哪里能看到这样美的夜空呢?我打开窗户静静欣赏。四周没有人声,只听到蟋蟀的叫声和远处秋虫的鸣叫,前院的灯光都已熄灭,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我也早已熄了灯,但是毫无睡意,我在等南宫向晚。可他一直没来。

实在有点累了,我歪在床上略歇一歇,谁知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人在解我的衣服,我嘤了一声,这人俯身吻住我,他身上有一种我熟悉的竹子的清香,是南宫向晚!我推开他,扶着他的脸,在月色中贪婪的看着,挺秀的眉,狭长的凤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是那样的清俊。可是,这即将属于了别的女人。我刚要说话,已以唇封缄,我不再说话。

我算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了,南宫向晚在我昏睡过去之前,一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第二天白天,我几乎睡了一天,小赵几回来叫,我都在梦中。到晚上小绿才告诉我,小赵很郁闷。我一笑,准备今晚守株待兔。

到了晚上,偏生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刚开始雨势还小,但到晚上大概十点钟时,雨势转大,雨滴打在窗外的芭蕉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我坐在屋里,担心南宫不来了。正在担心,虚掩的窗户被轻轻推开,转眼南宫已经进来了。我一看他全身湿漉漉的,赶紧叫他脱下淋湿的衣物,自己打开木柜擦身的布巾。等我把布巾拿来,南宫已全身脱光,挺拔劲瘦的身躯上水珠在灯光下闪耀,我赶紧用布巾帮他擦拭,擦完身体,拉他坐在床上,抽出他的发簪,他的头发一下子披散了下来,我用布巾慢慢擦着。南宫刚开始一动不动乖乖坐着,我刚擦完就开始动手动脚。我打开他的手:“今天有正事要说!”他顿时停了下来。我坐在他对面望着他: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低下头,半天方说:“我爱你。”

我盯着他:“我知道。”

他开始叙述。

听了一会,我就明白了。原来他带着手下人赶往泰山,刚到许昌,就接到留下保护我的死士的飞鸽传书,得知我神秘失踪,他想如果有人对我不利,又能瞒过他的死士,目标一定是他,就静观其变。很快又接到报告,他的信物白玉剑被人当在了湖北襄阳的一家当铺,当白玉剑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容貌据描述应是我,还穿着他送的衣物。他当即判断,我一定是被送往相反方向,即汴京方向,就派人去查访,终于得到我的踪迹,可是我那时似乎已得自由,和两男同行。说到这里,他悻悻的说:“一个大姑娘到酒楼吃什么大肠!”

我当即揪住他耳朵:“我还是大姑娘吗?”他当即无话可说。

“你和南宫紫鸾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眼睛在灯光掩映下,显出几分忧伤,他握住我的手:“我必须娶她!”

“那我怎么办?”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我爱的只有你。我会宠你。”

“让我做妾?”

他急切的看着我:“她只是妻子,你才是我的心爱——”我打断他:“是吗?那我以后可有福了。每天早晨得先起床,向你夫妻请安问好;吃饭时,我站在桌前服侍,等着吃你们的残羹冷炙;生了孩子,叫她母亲叫我姨娘;一不小心出了错,说不定被你夫妻卖到窑子……”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紧紧握着我的手,满脸心疼: “有我在,断不至此!”

我笑了,“是吗?你的未来夫人江湖绰号是什么?人道江湖两朵毒花——江南红色曼陀罗,塞外白色夹竹桃,那有毒的夹竹桃可是她?绑架我的是谁?他的弟弟,你的小舅子南宫紫笙!我是不是该感谢她不杀之恩?”

“有我在,她不敢怎样!”

“我没有武功。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

南宫说不出话,悲哀的望着我。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南宫,再说,我不愿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一个丈夫。我妒忌心很强的。”

我缓缓念出卓文君的《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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