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白月光(140)

容定沉默地看着他。

也许,有些东西真是生下来就注定的,这孩子的脑袋瓜子实在不像他,同样的年纪,母后过世,他已经学会看人眼色,提防他人的恶意,而这个小太子……轻易就被一对猫狗收买了。

改天等凌昭送他一对大雁,没准他分分钟认贼作父,就是这么耿直。

容定又问:“那您喜欢先帝吗?”

福娃讶然:“父皇?”

他挠了挠后脑勺,道:“喜欢,但他走了,我也不是很难过,因为……”他苦恼地皱起眉,想要解释:“怎么说呢?他一直很忙,没空陪我。如果忠勇和聪慧走丢了,我是会难过的,因为它们总陪我玩。”

人不如狗,人不如猫。

容定对这孩子不抱什么希望,轻轻咳嗽声,问:“那,我呢?”

福娃没想他会这么说,更惊讶:“你?”

他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绕着容定走了一圈,脸上露出奸笑,一根胖胖的小手指对准他:“哦……小容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容定笑道:“您知道?”

福娃点点头,就像捉住了他的把柄,得意道:“你想讨我喜欢,以后好当奸宦,教唆朕干坏事,对不对?”

容定也有些诧异:“难得太子殿下知道这个词。”

福娃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小姑姑告诉我的,千万要提防身边的坏人,你们这些小太监表面顺从我,奉承我,没准装着满肚子坏水,都想来害我!”

容定目光一沉。

以江晚晴宽容驭下,与人为善的性格,竟然会说出这等话,其中大有古怪,定不简单。

看来,这个孩子真的是关键所在。

容定笑了声,走过去,双手放在福娃腋下,轻易将他抱起来,放回椅子上。

福娃恼怒的叫:“你放孤下来!放孤下来!孤的小龙爪子要踢你了!”

容定俯视他,温和道:“太子殿下,姑娘没教过你,一天当不成皇帝,那就只是一条小蛇,永远成不了龙么?”

福娃呆了呆,还真努力回想一会,忽然醒过神,怒道:“你……你这阉人,竟敢说孤是一条蛇,孤是蛇,你就是虫子、蚯蚓!”

容定执起笔,在桌上摊开一张纸,寥寥几笔画了一只略显臃肿的猫。

福娃看的出神,早忘记方才他的僭越,见他画完了,灵光一闪,拍手道:“这是孤的忠勇!”

容定淡淡一笑,又画了一只流口水讨食的狗儿。

福娃咯咯直笑:“这是聪慧——啊呀,小容子你画的真好,你教教我吧。”他去拉容定的袖子,软乎乎的求道:“你教教我,再给我画一只鸡腿。”

容定看住他水汪汪的眼睛,诱哄:“太子殿下喜欢我吗?”

福娃耿直道:“你教我画画,我可以喜欢你一点点。”

容定唇角微扬,继续执笔作画,淡淡道:“是个好的开始。”

当江晚晴回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们两个头挨着头,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模样,这画面和谐又古怪。

和谐在于他们的身份,好像真没什么不对劲。

古怪在于,容定穿着小太监的衣服,身份真的很不对劲。

福娃看见她,脸上绽开甜笑,又跳下椅子,拿着画去邀功:“娘,你看我画的忠勇和聪慧,还有红烧鸡腿。”

江晚晴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福娃。”

于是,福娃又改了说词:“娘,你看小容子画的忠勇和聪慧,还有红烧鸡腿。”

江晚晴失笑,蹲下身看着他:“猫狗就罢了,鸡腿……你倒是会画饼充饥。”

福娃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皮,字正腔圆道:“我记得娘说的话,福娃宝宝太胖了,再不注意,迟早吃成一个球。”

江晚晴低头一笑,搂住他:“我是说你不能一个劲的吃,偶尔是没关系的,小厨房里有你爱吃的玫瑰甜糕,我叫奶娘去取了。”

福娃听了欢呼一声,笑弯了眼睛,忙不迭的去找他奶娘了。

江晚晴转过去,问跟进来的喜冬:“五小姐呢?不说想和我下棋吗?”

喜冬叹气:“五小姐回来后就说不舒服,回自己房里了。”沉默一会,忍不住心口的闷气,恨恨道:“姑娘,罗家小姐太过分,明摆着字字句句冲着您来的,亏得您还有闲情逸致,当真和她一起谈养花,她心里指不定怎么笑您呢!”

江晚晴笑了笑:“我当时说了什么,你记得吗?”

喜冬愣了一下,答道:“您说……有些花未曾开到最美,得不到有缘之人赏识,便已经凋零了,那才是可惜。”

江晚晴点点头:“然后又怎样?”

喜冬道:“然后,罗小姐气冲冲的走了……”她用袖子掩住唇,低笑了声:“原来姑娘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好没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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