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102)

秦樽这个好兄弟扮演得还是很到位的,见他孤孤单单地坐着,立即举着一只肥嫩的野鸡腿奔了过来:“子都兄,吃些东西吧。”

齐逊之道了谢接过来,却见他盘着双膝在自己身旁席地坐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以前肥胖的缘故,即使如今拥有了挺拔身形,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还是隐隐有些笨拙,可又显出一丝滑头的可爱:“那名叫雅云的女子,我瞧着有些古怪,子都兄你好生给我解说解说吧。”他边说边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

如今二人是相互扶助的境地,齐逊之也不想瞒他,难得有个静下心来说话的场合,便点了一下头,娓娓道来:“你大概不知道,西戎王室会专门培养一种女探子,武艺倒不一定多高强,但是一定要心思机敏,擅于易容,而且自小培养其媚人之术。我曾经以为这不过是传说,今日一见,才察觉真有这样的人物。”

秦樽立即反应过来,听齐逊之刻意压低了声音,也机灵地跟着低声道:“所以那雅云便是西戎的女探子?”

“应该是,她的里衣领口是左衽,据说西域人士就算入了中原也会保留这个习惯,因为中原的里衣大多素白,做工不似外衫那般讲究,外族人分不清楚,还是会照原来的习俗穿着,以致于里子穿到了外面和带子系不上的事情常常发生。”

秦樽稍一回味便明白过来,难怪当时他会紧盯着雅云的领口看,原来是自己把他想得太龌龊了。“咳咳,子都兄可真是见多识广啊,呵呵……”此刻他也只有用开玩笑来掩饰心虚了。

齐逊之翻了个白眼:“恪勉,世上有种东西叫书。”

当年摄政王与西戎作战,得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经验和秘密,后来归朝后便命人编纂成册,上呈朝廷。当初齐逊之于宫中陪读时,时常能看见安平读些珍贵的典籍资料,他也沾了点便宜。西戎是梁国宿敌,其中记载又极其离奇,他便记得尤为深刻。

秦樽哪知道这层,只道自己读书太少,郁闷地转移了话题:“不过她若是西戎的探子,何必要进入京城呢?西戎王明明在青海啊。”

听他这么问,齐逊之皱了皱眉:“只怕京城里也有西戎的人,所以无论怎样,都要将那边的线扯出来。”

秦樽恍然:“所以你才派人护送她去京城?”

齐逊之点了点头,然而再抬眼时,却蓦然惊了一下。

院内忽然冲入一道身影,瘦削身体包裹在他赠送的那件披风下,不多时便到了他与秦樽的跟前,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脚下便放声大哭起来:“公子,为奴家做主啊……”

赫然便是几个时辰前被送走的雅云。

秦樽下意识地便要拔剑,被齐逊之及时伸手按住胳膊,就听雅云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呜咽起来:“奴家感激公子救命之恩,奈何您安排的两位镖师实非善类,待我们三人离了您的视线,奴家便……便遭了欺侮了……”

齐逊之拧起眉头,月光在深沉的眸子里映出层层杀机。早知如此便该早些杀了她,如今倒是留成了祸害,只怕那两个士兵也遭了她的毒手了。偏偏她现在这么一说,倒让所有人都起了疑心,反而不能立即动手除了她。

秦樽也是气得不行,若不是齐逊之拦着,只怕那句“奸细”已经骂出了口。

双方犹如陷入了死局,雅云继续呜呜咽咽的哭着,一边还摸索着爬到了齐逊之的身上,竟然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下包括秦樽在内的大伙儿顿时都懵了。

半隐于黑暗中,齐逊之的神情叫人看不清楚,实际上他此时已经反感至极,刚要伸手去推开她,却感到胸前抵着一截坚硬而锐利的物事,低头一看,果然对上雅云得意的笑颜。

“奴家以为公子真的只是一介商贾,不想您那两位镖师出卖了您,这下可好,让奴家逮着了吧?”她吐气如兰,软软的嗓音低声在他耳边徘徊,就连近在咫尺的秦樽也以为她这是在齐逊之投怀送抱的撒娇。

齐逊之几乎毫不意外地笑了笑,抬手搭上她的肩头,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好似情人间的爱抚,温柔无比,然而无人得见那双隐于暗处的双眼中藏着多重的寒霜。

秦樽一时间看不出大概,又不好意思惊动他,只好往前一步挡在了二人身前,阻断了前面士兵们探寻的目光。

齐逊之轻轻往后退了些,避开了驿站内和火堆照射出的亮光,整个人完全隐入黑暗中,手也刚好抚到雅云的腰间,蓦然用力一按,便听见她嘶出声来,继而整个人都从他身上弹跳开来,滚落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秦樽挡在前面故作镇定,当然也不好回头看,而外面的士兵已经自发在脑中构思了许多香艳的场景……只有雅云不可思议地张大着嘴看向黑暗中的那道身影,心中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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