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115)

先前以为齐逊之真的是躲来了青海国,毕竟那家伙深不可测,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前一刻跟安平卿卿我我,下一刻便逃离的无影无踪完全有可能。可是自从到达那日在军营中看到他出现,心里便感到不对劲了。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将问题问出口,却得到了这样的一句反问。

寂静的寒夜,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马厩里传来的马嘶声飘摇着在风里回荡,卷过他的耳边,徒留下一阵空虚的惘然。那些差点就要得到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难道现在再也得不到了么?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说的是那块玉石的事情啊。”

安平忽然开口,打断了双九的思绪,虽然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心情起伏很大,便觉得好像过了许久。他心神一震,抬头看过去时,只看到她微微垂头,被逆光勾描绘的长睫微微轻颤着。

“那件事本公子自然记得,难不成还会骗你?要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被骗了。”安平走近些,凑近来看他,虽然彼此的神情都很模糊,却让他感到了隐隐的威压:“双九,你没骗过我吧?”

“……”双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喉间隐隐发干。明明是他提出的质问,这会儿却像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安平又走近一步,身子几乎快贴到他胸前了:“怎么了?问话没听见么?若是你骗了本公子在先,其他的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双九死死地掐着手心,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道:“公子哪里的话,属下怎会欺骗您。”

“那就好。”安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去,他却仍旧怔怔地立在原地。肩头仿佛还留着她手掌温热的触感,可是此时看着她渐渐融入火光的背影,竟又蓦地化作寒彻骨髓的阴冷,像是一种诀别。

最可怕的不是不够狠心,而是在狠心之前,已经先动了心。大概从她怒气冲冲地将他从蜀王剑下救出来时,他便已经动了心。

说不准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因为从未有人这样重视过他的安危。然而现在,他因这一丝极力压制的儿女之情显露了慌张。

这么久的布置,这么多的磨难,怎能就此轻易放手,就算他愿意,手底下仰首期盼的下属们也不会答应。

一层云盖过,娇羞的月亮彻底躲入了黑暗,营地暂时陷入了平静的死寂。

安平所在的中军大帐被人一把掀开帐帘,似是猛然间无法适应帐内的光亮,来人抬手挡了一下额头,咕哝了一句:“真闪眼。”

安平刚回帐中不久,正握着火钳在剔炭火,见到来人,笑眯眯地道:“皇叔吃得可好?”

萧靖放下手臂,走近了些,脸上带着军人该有的冷肃以及皇叔该有的傲骄:“好得很,睿公子不在真是可惜了,可怜了某个傻小子还一直惦念着您呢。”

“还以为皇叔是正经人物,倒也喜欢拿小辈的事情寒碜人呢。”

萧靖被她的话噎的抽了抽嘴角,然而这朴实的打趣反而让人心头微松,不自觉地便淡化了彼此身份间的差距。他径自走到一边的案几边倒了杯热茶,啜了一口后悠悠地道:“上次你说的那个计划,可是时候实施了?”

安平停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轻轻抬手,示意他坐下,随之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的确是时候了,如今谁都知道你我二人不合,此时行动,最为合适。”

萧靖举着茶盏沉吟了一瞬,在腹中将前后安排计划了一遍,仰脖饮尽杯中茶,点了点头:“那微臣便去安排了,稍后再过来。”

安平忽然起身拦下他,朦胧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暗影,宛若一声叹息:“皇叔,虽然只是做戏,但此事有可能会让你之前建立的英名毁于一旦,甚至成为梁国的罪人,你确定愿意做?”

萧靖翻了个白眼:“陛下这话说的,之前说愿赌服输的是您,现在拦着微臣的也是您。”他一手叉腰,摆出无奈的表情:“您到底想怎样嘛!”

安平垂头低笑起来,摆了摆手道:“罢了,走到这一步,说这些也是无益,皇叔敢做敢当,光是忠于游戏规则这点,也叫朕钦佩的很。”

话虽说的好听,萧靖却没什么好神色,撇了撇嘴,朝帐顶翻了一记白眼。哪有人拿皇位争斗说成游戏的?!

然而话说回来,之前在京中他与安平那段明争暗斗,虽虚实不定,但归结到底,倒的确算是场赌局。而这场赌局的制定时间,可以追溯到当初齐逊之的生辰宴。

在那次突兀的争吵之前,二人有过一段长长的谈话。用安平自己的话说,此番谈话非常具有内涵和高瞻远瞩性……萧靖是的确想过要夺权的,但那是一时傲气所激发出来的念头,他本人并无心权柄。所以安平提出公平竞争时,他欣然接受。至于之后刺伤双九,则是一场故作的好戏,不过争夺兵符这事儿,还真是他被安平摆了一道,之后一连串的打压,自然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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