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恩师(24)

在场还有下人在,她却半分颜面也不给自己,甚至都不曾请自己入室,就这么站在院中对话。白仰堂早已气得脸色发青,挥了一下手,叫身后的家丁上前绑人。

白檀刚转身就被几双手制住,动弹不得,脸上也有了怒气。

白栋猛地冲了出来挡在她身前:“父亲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将阿姊绑回去不成?”

白仰堂怒道:“混账东西,就知道你在这里,书不好好读,翻墙偷跑的本事倒是学的好。”

那几人力气太大,白栋拉不开,一时情急,干脆往地上一躺:“父亲真要这样对阿姊,便从我尸体上过去吧。”

白檀抽了一下嘴角:“死了的才叫尸体。”

“不管,反正不能让他们绑走你。”

白仰堂气得不行,世家子弟哪有这幅模样的,他瞪着地上:“你给我起来!”

白栋不仅不起来,他还打了几个滚,白衣服都沾满了灰。

白仰堂气得下巴上的短须都抖了几抖,恨恨道:“不管他,绑走!”

几个人拖着白檀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走不动了。

司马瑨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目光沉沉,嘴角带笑:“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第12章 配合

司马瑨是被祁峰怂恿来的。

在祁峰看来,若不是当初白栋得罪他们殿下在先,也不会引得白檀出面去救他,叫她有机会强迫他们殿下拜了师,如今害他们现在在这小破山顶上跟一群牛鼻子在一起。

总之这一切的源头就怪白栋。

所以他极力怂恿司马瑨来整治白栋,一通话说得天花乱坠,好像白家别院就要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恰好司马瑨也忙完了政事,便决定过来看一看。

其实他现身之前已经带着祁峰和顾呈在院墙外站了一会儿,院内父女二人的谈话差不多也都听到了。

很意外,他没想到白檀那晚去他王府里走那一遭,背后竟还绑着所谓的誓言。

但这意外又在预料之中,十一年前她授课时便是这样,他一言不发,对她的话不予理会,她却一个字一个字坚持讲解,没有半分放弃的架势。

大概她就是这么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即使破了誓言也要入城,就为了把他这种人拉回正道。

司马瑨心里冷笑,何为正道?又何必执着?

那几个架着白檀的白家仆从并不认识司马瑨,只是见他衣着服饰揣度了一下,没敢贸然冒犯,纷纷转头看向自家郎主。

还是白栋反应激烈,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凌都王!你怎么在这里?”

白仰堂已经快步上前见礼。

司马瑨看也不看他一眼,站直身子慢悠悠地走到白檀跟前,扫了一圈架着她的人,一手搭在就近一人的肩头:“知道本王是谁么?”

那仆从方才听得真切,早吓白了脸,满心痛苦为毛自己偏偏被这煞神挑中了,只觉得被他搭住的那半边肩头沉如坚铁,吞吞吐吐道:“知、知道,凌都王殿下。”

司马瑨指指白檀:“知道她是谁么?”

“我、我们白府女郎白檀。”

司马瑨幽幽一笑:“还有呢?”

那仆从不知该如何回答,额头上都渗出汗来,直到肩头力道越来越大,他霍然开了窍:“还是殿下的授业恩师。”

司马瑨的笑脸倏然沉了下去:“知道是本王的授业恩师你们还敢绑?胆子倒是不小。”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祁峰和顾呈立即会意,大步上前左右各擒了一人。

不过擒完他们就纳闷了:不对呀,咱们不是来看热闹顺便整治姓白的那小子的吗?怎么成这个走向了?

其他人见状哪敢再钳制白檀,纷纷松了手。

白仰堂皱着眉头上前:“殿下恕罪,这不过是老臣的一点家事,不敢惊扰殿下。”

司马瑨像是刚刚发现他:“太傅居然在啊,本王不太明白,你的家事怎么会是来绑本王的恩师呢?”

白仰堂被噎了一下,竟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司马瑨的目光落在那几个仆从身上:“来得正好,本王在此地多日无聊,总算有些乐子了。”

仆从们吓坏了,争先恐后地跪下来,抖抖索索。

司马瑨摆摆手,祁峰和顾呈将手上制住的两个仆从推到地上,赶鸭子一样将他们几个赶做一堆去。

祁峰更夸张,竟从腰间摸索出一截细长的绳子来,搞得好像要把他们一个个将捆起来打包带走一样。

白檀一边活动着臂膀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这麻利劲头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实际做过上百回了吧。

白仰堂无言以对,司马瑨脾气乖张,难以捉摸,下手又狠戾,若真要纠缠,只会自己吃亏。可那几个仆从已经吓惨了,连声向他求救,他只好硬着头皮再走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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