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63)

“事情已经办好,丞相放心。”

“嗯。”

谢冉对她的私事一向不过问,此刻却有些忍不住:“丞相一早命我等在附近,却只为引出这大夫的事来,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还能有谁?自然是武陵王。”

“退疾不解,还请丞相明示。”

谢殊笑道:“原因不必细问,你只需记着,今后再听到任何有关我的传言,都要习惯接受。”

谢冉见她神色轻松,料想不是什么大事,放下心来,也无所谓探不探究原因了。

天快破晓时,卫屹之回了大司马府,苻玄早已等在房门口。

“郡王,属下一路跟随谢家人马,他们的确是在追捕大夫,好几人都被捉回去了,只有一人成功逃脱,一路跑至青溪,属下便趁机将他逮了回来。”

卫屹之点点头:“本王去见见他。”

大夫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被关在卫屹之平常练武的院子里,周围刀枪剑戟一应俱全,他瞧着挺怕事的样子,却还能很镇定地倚在树旁四下观望。

卫屹之叫苻玄守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大夫一见他姿容就知道这是大司马府的主人,当即下跪行礼。

“你不用害怕,老老实实回答本王几个问题便可离开。”

“是是是,大司马请问。”

“本王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相府?”

“回大司马的话,小人是被谢家人请去为丞相治伤的。”

“哦?是什么样的伤?”

“呃,说、说来不雅,丞相臀部生了疮口,久医不愈,伤口还总是裂开,颇为严重。”

卫屹之暗忖:难道那血渍就是因为这疮口?

“丞相好好的怎会生什么疮口?”

“大司马有所不知,丞相身有顽疾,一直用药,都是烈性药材。他早年身子未长好,敏感的很,身上便总因此起疮。”

卫屹之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丞相身有顽疾?你倒说说是何顽疾。”

大夫以头点地:“丞相确有顽疾在身,可那实在难以启齿,小人若说了,性命就难保了。不敢欺瞒大司马,就是因为府中大夫全都无法医治这疾病又担心被灭口,这才约好冒死逃命的。”

卫屹之解了长鞭,蓦地甩出,正抽在他身旁的树干上。

大夫吓得哆嗦了一下,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树干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大口子。想到这鞭子只差分毫便是抽在自己身上,他两股战战,冷汗直下。直到这时他才记起眼前这人面貌斯文却是个杀人无数的战将。

“大、大司马饶命,小人虽不能说,但身上有方子,大司马尽可拿去查!”他说完连忙从衣襟内掏出几张方子来。

卫屹之将苻玄叫了进来:“去将府中大夫请来,看看这方子是医什么的。”

卫家大夫很快到了跟前,仔细查看之后禀报说:“有两张是医外伤的,主治疮口止血。还有一张是医男子肾阳不足的,从用药来看,只怕患者已到了无法人道的地步了。”

卫屹之一怔:“什么?”

已快到早朝时间,谢殊先前稍稍补了会儿觉,此时刚起身,束好胸后,又对着铜镜紧紧扣上一层厚如甲胄的护胸。

这东西也是谢铭光以前找人做的,因为防护得当又软硬适中接近皮肤,她才不厌其烦地穿着,上次差点被陆澄暗箭所伤后,更不敢拿下来了。

束好之后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对着镜子咬了咬牙:“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发现,我成天受的苦岂不白费了?”

今日早朝无事,最大的事就是一直告假的丞相回来了。不过皇帝因为太后病情有所好转,心情不错,少有的没给她脸色看,连之前谢龄做的混账事也没提。

退朝时,有几个官员来问候谢殊,装得相当单纯,丝毫不知那不雅传闻的样子。

卫屹之为与她错开,故意落后一步,先去看望了太后才出宫回去。

走到半道,他忽然想起上次怀疑谢殊的场景,对苻玄道:“去长干里吧。”

春日微暖,鹅黄迎春花俏生生开在角落,三两新枝探出院墙,巷弄深深,酒香不退。

卫屹之已在车中换下朝服,下车进入店中,却见堂中空无一人。

店家迎上来道:“公子又来了,上次与您同来的那位公子也在,还在后院那座。”

卫屹之走去后院,果然看见一身便服的谢殊坐在那里。

“就知道仲卿会来。”

卫屹之走过去坐下:“你在等我?”

“嗯。”谢殊把玩着茶盏,垂着眼不看他,“昨夜听了你与我说的话,我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将事实告诉你。”她抬起头来,眼中又露出昨夜看他时的哀愁:“我身有缺陷,恐怕此生无法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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