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能去拆散她的家庭,害她家破人亡吗?”林质冷笑,难得的刻薄。
聂正均说:“知道你对他没有好感,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把你的任何讯息透露给他。”虽然他一再乞求,但聂正均最终还是抱憾离世。他这辈子只做错了一件事,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聂正均没有办法来公正的决断,他只希望不要伤害他的妻子。
“他手里有很多关于你母亲的照片和书信画作,你要的话我就让人带回来。”
林质没有吭声,她坐在有些温热的地面上,漠然的看着前方。
聂正均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住阳光,留下一片凉爽的阴影在她的上方。
有些人,你无法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单纯的区分定义。聂正均的三叔在大家的言词之间是果敢善良的好人,但就是这个大家都一致认定的好人却对林质做出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他死了,林质并没有拍手称快。但父母死了,她却无法理智正视这个男人。
残存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片阴影也消散了,从今以后,她无人可怨。
林质最终也没有要那些关于母亲的东西,那是属于他的收藏,就让它们随着这个孤独终身的男人一起长眠于地下吧。
关于母亲的样子,只会留在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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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天气渐渐冷了起来,雪花飘在空中就像是柳絮一样,成片成片的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积雪。
“宝贝,起来上学。”林质弯腰在小儿子床前轻声喊道。
床上的包袱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喉咙里发出抗议的咕噜声,像只鸵鸟要把自己埋进洞里一样。
“再不起来就迟到了哦。”林质推了推他。
仍旧没有动静,只有几根竖起来的头发冲破了重围露了出来。
“那好吧,我让姐姐来叫你。”林质起身准备离开。
“妈妈……”他掀开被子,露出湿漉漉的眼睛。
“哥哥姐姐都起床了,你也该起来了。”
“不去上学好不好?上学好难过。”小绍琛瘪着嘴说。
林质把他拉起来,拿过旁边的衣服给他换上,“为什么难过?有小朋友陪你玩儿不好吗?”
“可是外面好冷啊……”他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像是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
“冷就不上学了?爸爸妈妈是不是每天都上班?哥哥姐姐是不是每天都上学?为什么你就不行呢?”
“我还小……”他用软糯的声音辩解。
“还小?翻过年就是六岁了,该上小学了还小?”林质笑着把他抱下床,拍了拍他的屁股,“快去洗漱。”
见最好使的撒娇招数没有,他只有屁股一扭一扭的往浴室走去。
他的这间浴室全是按照他的身高定制的。小小的洗漱台,小小的浴缸,就连马桶也是小号的,所以小绍琛四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完成整套的洗漱工作。
用毛巾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儿,他仰头对着林质。
林质给他擦宝宝霜,说:“以后轻一点,力气大了不疼啊?”
“不疼,我是厚脸皮。”
林质噗嗤一乐,“哪有人自己称自己厚脸皮的?”
“爸爸说的。”他得意洋洋的晃脑袋,似乎认为“厚脸皮”是一个很不错的赞美词汇。
林质抿笑,“爸爸坏蛋,下一次你要还回去。”
“说爸爸也是厚脸皮吗?”他歪头问道。
“嗯,说爸爸是厚脸皮的爸爸。”
“哦。”
准备工作做完,林质牵着他下楼用早餐。
聂正均坐在主位上看报纸,横横面色有异的坐在他的左手边。
“怎么了?”林质把小儿子抱上餐桌坐好。
“咳,圣诞节我要把女朋友带回来。”横横以拳掩面,耳朵有些微红。
“真的?”林质眼睛一亮,明显很是期待,“那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准备什么,你别激动。”横横瞥了一眼他爸爸。
林质明白了,她给了横横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那你问问她的口味,我好让李婶儿拟个菜单。”
“嗯。”横横大声答应。
小绍琛在爸爸和哥哥之间扫视了一番,问:“爸爸,哥哥要带女朋友回来你听到了吗?”
“嗯。”聂正均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小绍琛撑着脑袋,问:“那我可以带小花回来吗?上次我答应她做我女朋友了。”
横横:“……”
林质:“……”
聂正均放下报纸,“屁股痛不痛?”
“不痛啊。”小绍琛天真的回答道。
聂正均把报纸卷成了一个圆筒,在手掌上拍了拍,问:“你觉得这个打在屁股上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