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杀(110)

于是笑作一片。彭宇忽而问:七喜,你是甘蓝最挂念的男人。你的职业想来要特别许多。

七喜停下切牛排的手拿起餐巾:我是贼。就是,偷东西的那一种。

关于这个职业,我忽然想说服我自己这并非七喜的玩笑。从小,不管是什么,七喜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有办法拿到手。我于是说:比如上个月英国失踪了的那幅莫奈?

七喜朝我微笑,意味深长:是的。它让我得到九百万美金。所以,现在我对书法有兴趣。

彭宇大笑:终于知道甘蓝为何挂念你,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幽默感。

柳城哼了一声:我家尚有先人的几幅字画。你若有兴趣。来取。

七喜只微笑。不语。

饭后,柳城居然划拳失手认输洗碗。我自愿帮忙。两个男人自然到客厅喝茶去。

我还在擦碟子的时候,茶香缭绕而入,柳城再忍耐不住,飞也似出去:我只说洗碗。

这就是冰一样的女子柳城的真性情。

我到客厅时,一壶茶已只剩茶叶,柳城正放好原本属于我的杯子:甘蓝,七喜先生泡的茶,果然如你所言。好了。茶喝完了。我要走了。

七喜适时起身,我也告辞了。柳小姐,不如你载我一程?

柳城冷着脸挑起秀气的眉:我以为你有九百万。

七喜温和地笑:或者我应该改姓葛氏。

彭宇看着七喜成功地钻进柳城的车,伸手把我揽过去:连柳城都沦陷了。从今天开始,老婆保卫战一级戒备正式启动。我啼笑皆非,彭宇又问:七喜先生是你的初恋情人么?

不予回答。

我入书房,彭宇仍在后面追着问:蓝,我这是很认真的问题。

关上门前,我告诉他:那么,我很认真地不予作答。

半夜,电话很不识相地响起,彭宇翻了个身,伸手去接:扰人好梦,罪该万死。

柳城冷冷的声音在那边分外清晰:我找甘蓝不找你。

接过电话,柳城在电话那头问了今天某人未得到回答的问题:七喜是你的初恋情人么?

我沉默一阵:不是。彭宇竖起耳朵,微笑。

那么,我要他了。

我愣了愣,那边电话已挂断。只听到彭宇喃喃地说:虽然我很好奇你的初恋情人是谁,但只要不是七喜,我今晚就能睡着了。

我想起七喜的眼神,忽然无来由地心慌。

四身体恋上谁的心

他与她做爱,以一种冷漠的却狂野的姿态。仿佛他是给予者,而她,则是乞求者。

女子尖尖细细的喘息,对他来说仿佛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种恩赐一般的动作,女子在他的狂野中尖叫,仿佛兴奋,亦然痛苦。

男子穿衣离去,女子拥被而泣,世上最痛苦的欢爱,此为一种罢?

电话铃声把我吵醒。

又是梦。我懒懒拿起电话:喂。我是甘蓝。

又吵醒你了?今天又梦到什么了?彭宇在电话那头轻笑。

若告诉彭宇,这段时日我时常梦到一男一女在做爱,他大概又要想歪了去:要约我么?

一个书画展。柳城说要把她家古董放出来吸引雅贼。我想你会有兴趣。还有,柳城最近的状况不是太好。或者,你想和她聊聊天。

休息室里,柳城坐在沙发上快要缩成一团,眼睛里有一种狂乱的,类似某种欲望的火,冰样女子柳城,现在,象一枝快要开败的花。

甘蓝。怎么办?怎么办?七喜不爱我。可我的身体好想他。怎么办?

从未见过柳城如此语无论次。彭宇说,她已有两周未去上班。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我尝试着拥抱她,却被人拉开。回头便看到了七喜。

甘蓝,你可以先去看画展吗?七喜对我说,微笑,眼神却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冷。而柳城看他的眼神,是一种我看得懂的狂热,这样的狂热,让她注定了沦陷。

休息室的门关上,门板是淡淡的蓝,我知道那里隔着一个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再见柳城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展厅里书法厅那边忽然起了小小的骚动,工作人员说:不知道那里来了一只猫。

此时听到柳城的声音说:看着那些字画。接着便有人说:天呀,柳小姐的画不见了。

柳城的精神比起两个小时前好了许多,眼睛里狂乱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她一贯的冷静:才离开三分钟,他什么时候下的手?

五四月的春花五月的骄阳

四月的春花五月的骄阳,于制蛊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四月春花刚谢,却是美丽下隐形杀机的开端。这正是各种毒物最为强壮的时候。而五月端午之时的太阳,则是作蛊最需要的热烈。这一天所作的的蛊,最为厉害。除开下蛊人,拥有再高的蛊术亦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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