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心赌君心(64)

不,他不帮任何人,他只知道,他是王家的奴,既然她母亲说,明峰,把她压上礼车,那么他也只能照做而已。

李明峰从照后镜里看了看后车座的王雪娇,忽然觉得这个因为害怕而十指紧蜷的女子同当年那个小新娘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他波澜不惊地加快了车速。

一晃眼,他们又一起走过了十七个年头。

她还恨他吗?

应该是恨之入骨吧。

毕竟当年生生推她入火坑的人,他也是其中一个啊。

罢了罢了,他一生是王家的奴,以前效忠她母亲,她母亲死了,便效忠她,也许这债是前世就欠下的,这辈子,是怎么还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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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语涵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情|趣内衣,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跑到落地镜前在身上比了比,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于是又摆了回去,拿出一套保守的丝质睡衣裤塞进了行李箱里。

翻开手机看了看,电话没有一通,简讯没有一条,看时间也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这个苏翼飞,买这种东西倒是专心致志,一去那么久都不回。

在心里嘀咕了句,汪语涵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两张机票,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身体重重躺倒在床上,恨不得将视线固在这两张票子上,傻里傻气地笑着念叨:“度蜜月呀~度蜜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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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火的,这样灼热的切肤之痛,曾经也感同身受过,十年前那场车祸,便是这样带走了自己的父亲,熊熊烈火,身旁的人说观音在世也是救不活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心痛,就连母亲也是。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大火一点一点儿地带离这个世界,竟然一点也不心痛。

自己也会被带走吗,又何尝不好,和父亲一样的死法,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念父亲,所以这次,父亲要来带走他了,又何尝不好。

但是,心里好像缺了一个角,手术刀的冰冷,陌生血液的粘稠,浑身的疼痛都掩盖不了那一方空洞。

这世上,原来还有一个他必须留下的理由,那么便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醒过来,至少要再看她一眼。

告诉她,小麻雀,本少爷身强体壮,百毒不侵,能再祸害你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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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到底在干吗,就算是去国外买也该回来了吧。”

汪语涵掂着手机嘀咕了声,隐隐觉得不对劲,一面又想,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索性安下心来准备午饭。

红艳艳的西红柿,鲜嫩欲滴的模样,青翠的高丽菜,乳白色的茭白,丰富的色彩看得她心情大好。

他最爱吃她做的菜,每次见到她精心准备的菜色,总是喜笑颜开的模样,对那味道赞不绝口,她知道自己手艺不差,但也觉察地出,那是他爱屋及乌的做法。

他真是一个很贴心的情人,他才十八岁,待到他二十八岁,三十八岁,不知道能倾倒多少世间女子。

怎么又想这些了……

汪语涵烦躁地甩了甩头发,想要把胡思乱想的东西甩出脑袋,一个不小心,刀锋划到了手指,血珠子溢在指尖上,如同小小的红色玛瑙。

再也无法忽视心中的不详的预感,不安如同藤蔓从心间瞬间蔓延,紧紧地箍住了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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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大门的正上方,手术中的提示灯恒久亮着。

一名全身黑衣保镖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候在手术室门外,当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时,一直僵硬地朝前观望的视线往下移了移,微弯腰的姿态,让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期然的,手提包就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动怒,他将腰弯得更下了。

“废物!”

咆哮完后,来人再次扬起手来,但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便悻悻然地走到旁边的座位边坐下来。

打他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杀了那个人,泄了恨,谁又能还给她一个好好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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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回来了吗,即使不想去北海道了,不想在一起了,同她说一声不就好了,她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一盆茭白炒肉丝,反反复复热了八次,第九次端着它进厨房时,汪语涵惨然一笑,连同那个精致的盘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心忽然被抽空了。

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餐桌上,里面公式化的甜腻女声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时近下午四点,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坐在前往北海道的飞机上,看云卷云舒,可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那架飞机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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