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君子(37)

因为铁艺门上方的包边都是尖锐的,也起到防贼的作用,所以她爬得非常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摔下去直接把命交代在这。

还好,她还算顺利地爬了进来,这真是要感谢当初在村里,继父和李峰把她关起来不准她去上学,她逃跑了好几次,跑出经验来了。

双脚在此落地的时候,她的心才回到肚子里,她快步走到房子大门前,看了看底下的密码锁,又在门上找了找,发现门铃之后使劲按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要是只是不在家就好了,铁艺门可以爬进来,这个门她可没本事进去。

又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人开门,她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只是她刚一转身,门就被人打开,宁箴面色苍白地站在里面,穿着单薄的居家服,深蓝色衬得他肌肤愈发毫无血色,他看上去十分虚弱,如她预料中一般。

“是你。”他眼底有惊讶,嘴唇干燥,脸色苍白。

“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想起你昨天晚上好像感冒了,就来看看。”

她说完,宁箴侧开了神,她走进去把门关上,问:“你吃药了吗?感冒这么严重怎么不去看医生?”

宁箴精神很差,本来话就少,生病了就更不怎么说话,转过身往里面走,直奔二楼卧室,一进卧室就倒在c黄上蒙上了被子,c黄头柜上的手机不断地响着,他一点接的意思都没有。

盛潮汐跟在他身后上来,看他那副样子,就像看见自家猫一样,阿黄从c黄边醒过来,看见她来了顿时一通乱吼,宁箴掀开被子看过来,鼻音很重地说了句话。

“照顾我。”

盛潮汐一怔,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生病的人,好像总会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宁箴紧蹙眉头闭着眼,毫无血色的脸像冷冰冰的玉石,他总是将被子拉过头顶盖着,像是不喜欢窗外的阳光,盛潮汐侧头扫了一眼,起身将窗帘拉上,回到c黄边后又把他的被子拉下来。

“不亮了,你昨晚没拉窗帘。”她的手指压在被头上,“不要用被子蒙住脸,影响呼吸,你现在本来就病着,这样会更糟糕。”

宁箴睁开眼望向她,眼里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情绪,他微微颔首,别开头,闭起眼。

盛潮汐起身去烧热水,她才刚转身离开,身后的人又睁开了眼。

他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卧室门口,觉得这像梦一样。

三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生病的时候有人不相干的人照顾。

往常最好的状态,是醒过来之后躺在医院,看着白茫茫的墙壁,记得第一次进医院,醒来之后,他的命运就改变了。

宁箴的家很大,一楼有很多房间,全都紧闭着房门,厨房是开放式的,东西也很好找,因为本来就很少。

她烧了热水,倒进透明的玻璃杯,在等待水变得温度适宜时,研究了一下灶台,又找到一些小米,冰箱里空空的,就两个西红柿跟一盒鸡蛋,她皱皱眉,将东西拿出来,把粥煮上,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

将粥盛好,菜装盘之后,水的温度也正好了。

她用了个餐盘,把三样东西装在上面,端着朝二楼走。

进入卧室时,她发现宁箴好像睡着了,闭着眼躺在那,眉头舒展开了不少,应该是没那么难受了吧。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走到c黄边坐下,c黄很大,他睡在中间,她有很大一部分空间可以坐。

她打量着他的睡颜,英俊的人大概就是这样,每个方位都找不到死角,即便生着病,也有一种苍白病态的美感,像古欧洲画作上的贵族。

只是,他的唇太干了,有些破皮,纹理清晰,与平日里水润的薄唇差别太大了些。

盛潮汐起身拿来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干净的棉棒,又将水杯里的水倒出来一些,湿润了棉棒头之后,小心翼翼地往他干涩的唇上涂着。

她没有发现的是,宁箴放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握住了拳。他没睁开眼,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眉眼紧闭。

棉棒温柔地将他唇上每一个角落都湿润了,他感觉舒适了许多,随后它慢慢撤离,c黄边凹陷进去的弧度也渐渐起来,盛潮汐应该是站了起来,不知要去哪里。

恰逢这时,放在c黄头的手机又开始响了,他适时地醒过来,在盛潮汐的眼中,就是被吵醒的。

“吵醒你了吗?现在感觉好点没?要不要接个电话?”她走到c黄头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说,“是教练的电话。”她递过去。

宁箴没有接,只是看了一眼,上面显示教练几个字。

应该已经打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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