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来,家里还都是一片红色,像过年时,放了鞭炮后的样子。
午饭后,白影把孩子给娘亲带着,便领着我出门去了。
我眯眼看他,“今天是集市,难不成是要带我出来吃好吃的?”
白影笑的略有神秘,“不是。”
“那就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也不是。”
我气馁道,“那是什么?不是玩的不是吃的,难道你是带我出来做苦力?”
白影一脸赞叹道,“落儿越来越厉害了。”
我虎了脸,“什么?我猜对了?”
他笑了笑,执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抿嘴笑着,继续打趣道,“是见我养的圆润了,要把我卖了吗?”
“难得把你养圆润了,为夫可不舍得。”
一路说着,穿过街道,走到临街,行了数十步,白影终于是停了下来。眼里的神色越发明亮,“到了,落儿。”
我笑着,抬头看去,已是愣神。
铁炉、铁锤、铁墩、风箱,干净而整洁的铺子,虽然并不大,但是却温暖入心。原以为他只是说说,我都快淡忘了,没想到他竟悄悄的在开这铺子。
白影笑如清风,轻声问来,“落儿,你愿意做这铁铺的老板娘吗?”
我笑了笑,抹了要溢出的泪,看着他定定点头,“愿意。”
哪怕是下辈子,也是毫不犹豫的愿意。
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起日出而作,一起日落而息。
☆、番外之人生若只如初见
翠竹林,初春,竹笋刚冒出牙尖。
“所以说,剑在人心,是我们要进入主人们的心里吗?”
“嗯。”
“那主人们……不就被我们戳死了……”
“……笨。”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嘛,你不能说我笨。”
白影躺在巨大的岩石上,晒着月光,抬眸看去,那娇小的人儿,托着腮子坐在一旁,肤似白雪,说不出的娇憨。他坐起了身,说道,“笨点也没关系。”
落儿偏头看他,咧嘴笑道,“那你要保护好我。”
“嗯。”
落儿笑了笑,又忧思起来,“凡歌跟主人说,他的好友很快就要送一块好铁过来,给主人铸一把绝世好剑了。”
白影手里缠着她的一缕青丝,见她眉头蹙起,笑道,“那不更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同伴。”
落儿垂了垂眸,伏在他身上道,“我怕主人不要我,虽然我知道我很不争气……”
白影视线朝她的手看去,白皙的手上,还有一条条红痕。虽然知道每日主人们用他们练剑,这种锻炼对落雪很好,但是看到她受伤,还是会心疼。指上一动,替她消了那伤,她依旧是浑然不觉,低头吻了她一记,果真是个笨人儿。
两日后,凡歌便收到了好友送来的精铁。
踏雪见他要去铸剑,说道,“有落雪剑就好了。”
“那剑钝如废铁,杀鸡都嫌钝。”
踏雪听言,抬手一挥,那养在一旁的鸡圈,栏杆拦腰被斩,眨眼便死了四只离的近的鸡,她收了剑,说道,“不钝。”
凡歌只差没翻她个白眼。
剑到底还是铸好了,却被踏雪丢到了墙角,“你要用就用,反正我不用。”
凡歌无法,只好任那明月剑被丢在一旁。
过了几日,夜深,人静。落儿化了灵魄,游游荡荡的轻跳出来,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白影。刚等了一会,却听见有哭声。哭声幽幽咽咽,在这夜里听来,特别的凄惨。一阵冷风刮过,她哆嗦了一下,准备缩回去,便撞到了白影的怀中。
白影握住她的肩,皱眉道,“很冷吗,怎么抖成这样。”
落儿见他要脱衣,伸手拦住,“我听见有人在哭,不会是鬼吧。”
白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头道,“那我们去看看。”
见白影拉着她要去,惊的她抱头蹲地,“不去不去。”
白影无奈,“那我去看看。”
落儿又不放心起来,颤颤起身拽紧他的手,怯怯道,“我也去。”
寻声到了屋后,只见那墙角,有一个红衣女子蹲地在哭,声音断断续续,都要哭断气般。落儿腿已经软了,白影的衣裳都被她扯的皱了。
“是鬼吗?”
落儿话刚落,那红衣女子也似乎惊了惊,转身道,“鬼在哪里?哪里有鬼?”
“好美。”落儿盯着她那在月下的脸,虽是哭了一场,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倾城样貌。
白影微微皱眉,蓦地笑道,“是明月吗?”
红衣女子一愣,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影笑道,“你哥哥让灵鸟来报,托我照顾你。”
落儿已经松开他的手,蹲在明月身旁,细细看着她的脸,伸手抹去她面颊上的泪,笑道,“我是落儿,他是白影,我们是踏雪和凡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