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医女(20)

“水……喝完药不用水么……”

“不用。”

子蕊眨了眨眼,已觉得自己喉中苦涩得很,见他揉了揉眼,问道:“主上还不睡吗?”

“嗯。”

子蕊想现在离早朝还有三个时辰,就算他现在去睡,也只能睡两个多时辰,也不知他白天是否会休息,不然的话每天这么短的就寝时间,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想着又不禁多看了他两眼,难怪要喝汤药补气提神。

喝了药,言非又在埋头批阅折子,子蕊也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偌大的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影子在晃动。等子蕊又打了一个哈欠时,言非见她困顿得很,说道:“你回去吧。”

子蕊一听,大喜,忙欠身道:“奴婢遵命。”拿起了那空碗,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问道,“你呢?”

言非看了她一眼,说道:“晚些。”

子蕊看了看窗外,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她忍不住说道:“待会就早朝了。”

言非笑道:“今天的折子比较多,平时会早睡些。”

子蕊点点头,拿着碗出了屋内。那守门的宫女见了她,又不免多看了两眼。

回到御药房,林一豆还在看着医书,她进来时都未发觉。子蕊没有喊他,静静坐在长椅上,又想到宫内对言非的传言,好像也并不太真实。

据说前任君主还在世时,并不喜欢言非,他也不是继任的皇子。后来继任的皇子莫名死去,才将他立为储君。

宫内传言他赏的丰厚,罚的也重,大多数人对他都是敬畏七分。

子蕊摇摇头,自己想这些做什么,只要乖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三年,宫里的事就再也跟自己无关了。

她伸了个懒腰,蜷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或许是蓦离教的法子奏效了,既没有传来华容娘娘大发雷霆的消息,也没有侍卫来抓自己,这几日风平浪静,白天睡觉,晚上和林一豆一起琢磨医书,过的很是惬意。只是因为不用送药去随安阁,宫里又这么大,很难见到蓦离。

因为是当晚差,所以华容娘娘的药也轮不到她来熬,自然不用跑到她的门前去受那一堆宫女的气。倒是言非门前那试药的宫女对她越来越和善,两人没事的时候还会聊上两句,熟络了倒觉得这叫紫灵的宫女也不错,没有初见时那样菱角相对。

这一晃,已经过了四个月的光阴。

乌雅国的冬天很冷,冷得人打个喷嚏都可以立刻结成冰。别说是人,就算是皮毛厚实的猫狗,也不肯踏出家门一步。

子蕊裹着厚重的棉衣,围在炭火前,死活不肯往后一步。林一豆见了,说道:“再这么烤下去,脸就要没了水皱成一团了。”

“那就皱成一团好了,人都要冻死了还要这张脸做什么。”

“皱得像个老太婆就没人敢娶你了。”

“那我不嫁了。”子蕊见他开门出去,一阵冷风袭来,立刻嚎了一声,“好冷!”

林一豆摇摇头,端着汤药出了外面。冬天一到,子蕊就越发少出外面,送药的事都是让他去,自己躲在里面烤火。白昼当差还好,至少可以去外面晒晒太阳。夜里当差的就惨了,烤多了炭火会头晕,炭火一灭屋内又冷得像冰窖。她庆幸自己在上个月已经当过晚差,这个月比上个月要冷得多。

白昼当差完,子蕊将自己裹得像颗粽子般往御药房走去。现在临近过年,宫内也陆续挂上了红灯笼和红窗花,看起来特别喜庆。她不知道今年是否能出宫跟家里团聚,再过三天,麽麽们才会把过年当差的名单公布出来。

娘亲拿了钱财让她去贿赂麽麽,被姐姐知道了两人都挨了骂。子蕊只好带着忐忑的心等着,希望那名单上不要有自己。

这冷风刮得实在刺骨,眼睛都有些刺痛。如果把眼睛遮住还能顺利摸索回去,她一定会立刻这么做的。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走到鱼池边也没有看到华容娘娘,好像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平时两人见面,华容只是冷眼看她,但也不会找她麻烦。

正收回视线,就见前面走来一人,披着长袍,神色淡然。子蕊见了他,已是小跑了过去:“蓦离。”

蓦离看着全身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她,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怕冷。改天我给你酿些小米酒,既不易醉,也可以暖身。”

子蕊眼睛一亮,问道:“是上次你给我喝的那种吗?”她想起那入口甘甜的酒,还有那日的烤鸡,胃已忍不住暖和了起来。

蓦离点头道:“嗯。只是那小米产自我们壑丘国,在乌雅国想必不容易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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