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等于爱上眼泪(28)

纪征说:“阿蓝,我们要去KFC,你去吗?”

我马上摇了摇头:“呵呵,你不要扯我当电灯泡。”

纪征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看了眼肖菲菲,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气氛沉默了一会,我看了看手表:“哎呀,好晚了,我要回去了,纪征,要不要我和你妈妈说一声?”

纪征说:“那好,谢谢你,阿蓝。”

“不用。”

然后我们坦坦然然地告别,朝相反的方向继续走。背过身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同时收起一直强装的笑脸。回想刚才说过的话,感觉别扭极了。纪征居然对我说谢谢,而我对他说不用谢。

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地生疏了。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轻易又哭出来。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跑上前去扳铁门。以前看纪征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可我直到手心都通红,铁门还是冷冷的无动于衷。无论我怎样愤然地去踢它去踹它甚至拿石头去砸它,它仍旧是紧紧地关闭着。

最后我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它,阳光明晃晃地映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去擦头上的汗,却抹下了一手的泪水。

那天中午我一直等到妈妈下班回来把铁门打开。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我抬头对妈妈说:“以后要给我带一把扳手了。”

妈妈很奇怪:“纪征不是会替你开门么?”

我笑,然后一脸平静地说:“可是,他总不能替我开一辈子的门吧。”

鼻子又酸了起来。

我的17岁生日,转眼间就到了。

妈妈说请同学来家里玩一下吧。我说不用了。我的生日大都是和纪征一起疯玩度过的,两个人的感觉正好。如果要挤进一大帮人来开什么party,我肯定会不自在。

只是今年,连两个人都没有。

生日的当天,我起得很早,仔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再对着桌上我和纪征的照片发了一会呆,我看见照片上的我们都有着默契和谐的笑容,穿着一样的白色衬衣。照片是16岁生日时拍的。仅仅是一年的时间,曾经的一切已全然不是曾经。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妈妈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走过了3个区,中饭在KFC解决,下午又顺着原路返回。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难受。

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一拐进小区里,茂盛的树木似乎就把一切都隔绝了。我从书包里掏出扳手,一为壮胆二也为等会方便开铁门。

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我正要紧张地扬起扳手,影子却开了口:“阿蓝,是我。”

原来是纪征。

我们站在铁门前面的梧桐树下。路灯很暗,我看不清纪征的表情,却感觉到他明亮的眼神。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纪征说:“阿蓝,今天你过生日吧。”

我说:“是啊,呵呵,你还记得。”

纪征递过来一个礼盒,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菲菲帮忙挑的,女生应该比较了解女生吧。”

我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礼盒拿在手中的触感很好,看质地就知道是很昂贵的礼物。我一阵难过,我宁愿纪征送我一串路边摊上的铜质手链,或者干脆像往年一样地赖掉,也不愿意收下一份不包含他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奢侈品。

他究竟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拼命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模样。

纪征又说:“阿蓝,你最近好吗?”

“唔,还不错。”

“找到中意的男生了吗?”

“呵呵,还没呢。”我抬头看他,“我最中意的就是你了,可惜那么快就被别人挑走了。”

纪征正想说什么,我急忙掩饰过去,“呵呵,玩笑啦,别当真,谁会看上你这个大麻烦啊。”

纪征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真的吗?阿蓝。”

我回答不上来,我们只是长久地站在那里。我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听见远处模糊的人流的喧嚣声,听见纪征平和的呼吸声。可我无论怎样也听不见那个深埋在心中的答案。它被沉寂得太久,久至没有了痕迹。

纪征说:“阿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菲菲在一起就不能像和你一样的直来直往呢?”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会,仰起来脸来笑着回答他:“我们是死党嘛,你们是恋人,当然要委婉点。”

纪征只是很浅地笑了一下。

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回走,照例是纪征打开铁门。铁门喀嚓一声作响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不久前和纪征在这里的对话。纪征就那样的回头笑着看我说:“哦,你离得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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