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13)

所以他无权拿回去。这是话外音。

“嗯。”柳谦修听了出来,他表情依然平静,说:“但是你养不好。”

轻飘飘地反弹,一击即中。慕晚微舔了舔下唇,她转过头,宠物医生正拿着中分检查着,中分小爪子乱蹬,玻璃门将它的声音阻隔,而慕晚光看着它的动作,就知道它在叫。

“我第一次养猫,我会尽量养好。”

“猫太小,很容易养死。”

慕晚又无话了,因为他说得对。她这几天睡眠不好,小猫就在床上,每晚起来看好几次,就怕一不留神猫死了。她不是个心软的人,以前也没养过宠物,也不想养。现在这三只猫,小,不好养,而且这种土猫大街上到处都是,她把这三只还给柳谦修,自己再去买一只品种猫,又好看又好养。

但不一样,这三只陪了她好几天了,融进了她空空的生活,她是它们的“继母”,但更像它们的亲妈。它们刚生下来母亲就死了,对她的依赖性很强,这给了慕晚很大的满足感。她每天早上被喵喵叫着唤醒,奶软的小喵声,比晨起的第一缕阳光还让人舒服。

感情很容易培养,却难以抽离,慕晚就想养这三只。

慕晚想着办法,无果,她冷静了一下,思维转弯,飘到了柳谦修身上。她不太理解他追到她家要猫的行为,他不过是偶尔去喂几次三花而已,为什么紧抓着这三只小猫不放,三花又没有对他托孤。而且道教教众不都是事不关己,无欲无求么?

思索不出,索性不想,慕晚眉头蹙着,像被压出折痕的白雪,她问:“那你想怎么样?”

柳谦修对上她的双眼,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泛着锋利的光,没了一开始的客气。他不在意,声音依然沉静。

“我先养,等养大些,你再接回来。你若是担心,可以随时来我家看它们。”

休息室内,冷气开得很足,男人坐在那里,皮肤冷白,五官清隽,身材修长。他好像一直没什么表情,像是笼了一层烟雾的仙殿里,缥缈寂然的神仙。

慕晚支起胳膊,她身体倾向柳谦修,在距离他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她停下了。

“柳医生,你以前认识我?”轻飘飘的一句,丝带划过水面,涟漪清浅。

她双肘支着双臂,墨绿色的绕颈吊带下,皮肤似雪,精致的锁骨半露,双肩平直,骨相极美,黑色的瞳仁清亮,倒映着他的脸。

她在端详他,视线细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像是刚刚出山的青蛇,好奇地盘在水中的岩石上,水中轻纱飞舞,她歪着脖颈,端详着静坐的法海。细长的眼梢,像高山流水般清高,又如云雾缭绕般缠绵,自然而然地透露出风情与清纯,矛盾又归一。

柳谦修垂眸,淡淡的女人香倾入,他看着她微红的眼梢,含水的眸,声音低沉,如泉水击缶。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

慕晚收回身体,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林薇说他性子冷淡,几乎不和别人扯联系,但从她急诊入院,看到胎记,再到饭局碰到,后来又是他亲自去她家找她要猫……这一系列,慕晚都觉得他不像是太冷漠的人,又或者说是对她不算冷漠。

然而他做的这一切,又是有迹可循的,胎记可能误以为是伤口,饭局上带她回医院是因为她是他病人,亲自来她家是因为她中午电话里拒绝了他要回猫去的要求。

他来找她并不是多想要猫,只是不想把三花的孩子让她给养死了。

慕晚没有回答,她只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认识。”柳谦修回答,“我只想让它们活下来。”

手臂从桌上收回,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开,慕晚笑了笑,润软明媚。

“行,那谢谢你了。”

两人一来一回,像是在谈着孩子的抚养权。

她也想养,但确实也应该让它们先活下来。他们都是为了小猫好,也没必要因为小猫的所有权而变成对立面。

中分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小猫没有母乳,免疫力低,吹了风就容易吐奶。但它现在太小,不能随便开药,所以先留医院观察两天。

安排好中分,柳谦修带着慕晚回了家。大头和二筒被放在卧室,慕晚进去拿,柳谦修在客厅等。

房子很小,装修风格简约舒适,客厅桌子上的杯子和餐厅前的椅子都是单数,是独居女人的房子。

不一会儿,慕晚出来了,她纤细的胳膊抱着猫窝,上面盖了一层薄毯,薄毯下小猫动作小小的蠕动着。她抬眼看着柳谦修,眼睛大而明亮。

“我送它们过去,不然你开车也不好拿。”

她想顺便去柳谦修家认认门,到时候去的时候也好找。而且柳谦修只是说他有照顾猫的经验,但谁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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