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75)

“怎么了?”柳谦修抬眸,怀中女人除了呼吸出来的热气,再没了挣扎。

“被噩梦吓醒了。”清禅小手扶着正殿的木门,眼角微耷拉,道,“师弟,你可以陪我睡觉吗?”

清禅今年才七岁,看着沉稳,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孩,怕黑怕噩梦。道理听了一大堆,临了还是师父陪着睡。师父不在,就让师弟陪着。

“好。”柳谦修应声。

他身体未动,怀里的女人动了,她抓住了他的衣角,双手攥紧了。

清禅站在那里等着,意识渐渐清醒,他也看清楚了正殿里的男女。师弟端坐着,慕晚姐姐趴在他的怀里,两人身体靠的极近。她单薄的双肩微微发抖,细长的手指抓着了他的衣襟。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浓密乌黑的头发下,只露出小巧的耳朵。

红得滴血。

“姐姐怎么了?”清禅疑惑。

随着他的问话,慕晚姐姐的耳朵又红了一些。

怀中的人已经热得发烫,透过薄薄的衣衫熨帖在他的皮肤上。柳谦修眸光微动,低头看着慕晚,沉声道,“她喝了些酒,有些难受,所以比较粘人。”

“哦。”清禅似懂非懂,只点了点头。

慕晚的脸快红炸了,她掌心一片清汗。

柳谦修微沉了沉气,手掌在她后脑轻抚,像抚过湖面的浮萍,平静的湖面起了一层细密安静的涟漪。

他微垂了垂头,双唇到了女人的耳边,身体依然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却热得要命。

“我先去哄他睡,回来再和你说。”

说完,他又抚了两下女人的发,发丝在指间滑落,柳谦修将她的身体倚靠在了矮几上,起身出门。

“走吧。”柳谦修伸手牵住了清禅的手。

双臂压在脸下,慕晚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喝酒喝的。她必须保持着清醒,柳谦修还要和她说话。

他今天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他有什么情欲,他对谁有情欲!

青灯下,女人身段窈窕,她像初尝□□的小妖,无措而娇憨地笑。

清禅做了噩梦,起来又和柳谦修说了会儿话,清醒了不少,入睡就变得困难了些。柳谦修哄他入睡费了些时间。等将他哄睡后,他才起身关门,去了正殿。

正殿内,杨梅酒酒气未散,慕晚趴在桌子上,脸颊侧开,双眸紧闭,呼吸匀称,也已经睡着了。

玄青子常年喝酒,酿造的酒都酒劲十足,他喝一杯都有些发热,更何况她喝了三杯。

夜间山上的道观,清风微凉,柳谦修站在正殿,抬眼看了看殿中央三座神像,沉了沉呼吸,起身过去,将女人抱了起来。

怀中女人身材纤细瘦长,轻得像一片白羽。但也正是这片白羽,撩拨了他尘下的心。他动作尽量小,她睡得熟,直到放到了床上,她都没有睁眼。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外有正殿的灯光透进来,视线稍微变得清亮些。柳谦修站在床前,望着她白净明艳的小脸,喉结微动。

半晌后,男人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起身出门。

杨梅酒的后劲果然大,她强撑着精神,最后还是败给了酒精。她意识醉了,执念清醒,即使是睡梦里,依然拽着男人的衣服,问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梦里的柳谦修没有给她答案,慕晚急醒了。

睁开眼,一身急汗,抬眼望向窗外,窗外仍有些黑影,清晨的雾气在道观里弥散,安静冷清得不像人间。空气中有些潮凉,慕晚从床上起来,拿了件外套披上,推门走了出去。

道观正殿的案几上燃了香火,点点明灭,白烟萦绕。门口传来了扫地声,慕晚眸光一动,急急出门。

清禅拿着扫帚,扫起一地残叶,残叶卷到脚边,他回头看过来,见到慕晚后一笑,因扫地而变热变红的脸颊可爱而烂漫。

“姐姐,你醒了。”

“嗯。”慕晚猛冲出来的腿堪堪收回,她看着已经被清扫干净的地面,问道,“这都是你扫的?”

道观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小道童在道观里也整日看书清修,晚上睡得早,白天醒的早。小手握着扫帚,清禅眯眼轻笑摇头,说,“师弟扫的,我收了收尾。”

眼睛微睁,慕晚回头看了一眼观内,确定没人,她走到清禅身边,俯身问道:“你师弟呢?”

“你还难受吗?”清禅问。

莫名其妙地一句,慕晚没反应过来,她是有些宿醉,但不算难受。摇了摇头,笑着摸了摸清禅的头顶的丸子,道,“不难受。”

“那就奇怪了。”清禅笑着道,“昨天师弟说你难受了有些粘人,你早上不难受了,怎么还粘人?”

慕晚老脸一红,她眼角微挑,颊边有些发烫。无法直视清禅干净通透的眼睛,她说,“我没有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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