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靳斐笑贫不笑娼，每个人的生活什么样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甚至他们没得选择。以为有两个臭钱就高人一等，看不起别人。他也不想想他们家那两个臭钱在靳斐面前，跟要饭的差不多。

靳斐打了人以后，也宣泄得差不多，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一眼就扫到了站在人群外看着他的苏槿。

与其他人的狂热崇拜不同，她仍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双眼漆黑分明。遗世独立，纤尘不染。

本来也喝的差不多了，靳斐叫着卫柚就走了。

刚出酒吧门，靳斐就接了电话，懒洋洋应了一声，司机开车过来，靳斐和卫柚上了车。

“谁啊？武进他老子？”卫柚挪了挪屁股，让身上的肥肉均匀的坐在车座上。

“武老板明天要请我吃饭，负荆请罪呢。”靳斐今晚喝的也不少，酒精渐渐麻痹神经，他闭上了眼睛。

“这乡巴佬。”卫柚耻笑一声，想起武进转班进入他们班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父母是做投机生意起家，近两年渐渐稳定。武进学习一般，高中毕业前他父亲给学校捐了两千万，才让他上了f大。卫柚是在国外上的学，今年刚刚毕业回国，没想到就碰到了他。

“你去啊？”听刚才靳斐应了一声，卫柚问道。

“今天惹了这茬，明天肯定被叫去大宅，哪有时间去。”靳斐歪着脑袋笑着说。

“你舅知道了？”卫柚说，“那完了，武老板家的珠宝便利店谁也保不住了。真羡慕你，有个跟亲爸一样的舅舅。”

“我还羡慕你呢，有个亲爸。”靳斐瞥他一眼。

卫柚神色一顿，猛觉自己说错话，岔开话题道。

“你什么时候开学？”

靳斐和卫柚一级，同样是大学毕业，卫柚回家待业，靳斐继续留学。俩人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儿，年龄越大，卫柚也越明白，自己没有靳斐那资质。

“还有一个月。”靳斐一脸得瑟，似乎根本没受卫柚影响，“到时候老子就去国外泡洋妞咯，让你不好好学习！”

卫柚：“……”

合着他考上研究生是为了继续在国外泡妞？

靳斐本就出名，一战后更加出名，武氏珠宝行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原本对靳斐身份有所怀疑的人也都起了巴结的心思。

而巴结靳斐总不能太过直白，拐弯抹角的，就巴结到了江小遥身上。

对于这种些人，江小遥乐得应付，多卖两瓶酒就多两瓶提成，谁跟钱过不去。对于那天，江小遥实际上是很感激靳斐，同时也感激苏槿。

苏槿当时英雄救美，没培训结束就冲进了包厢，气拔山河地吹了一瓶人头马，苏槿要是个男人，她江小遥非嫁给她不可。

江小遥单方面和苏槿热络了起来，先前借给苏槿的钱也没要。苏槿想要学做酒促，江小遥直接和她谈起了合作。

第二天下班，江小遥拉着她在酒吧附近的早点餐盘算。

“咱们俩，一个能喝，一个会说，到时候我负责宣传被摸，你就在旁边闷头替我喝酒。小费均摊，提成单日算我的，双日算你的。”

所谓合作，追求的是双赢。这个合作虽然也是双赢，但明显苏槿要赢得多。她不紧不慢地吃着油条，看着喝豆浆喝得满头大汗的江小遥说：“你吃亏。”

江小遥下班就卸妆洗脸，现在是干干净净的素颜，她抬头抹了额头上的汗，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便宜是让你占去的，不吃亏。”

说到这，江小遥表情很认真，她说：“我活这么大，从没有人替我出头。你那天肯站出来，我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

女孩用油条沾着豆浆，吸溜了一口吃掉，看苏槿看她，给了苏槿一个明朗的笑。

江小遥的性格，接触久了，会渐渐知道，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凶神恶煞。每个女孩的心底都很柔软，江小遥也是。不然，她当初就不会在她去找她时让她回去。

“你也很缺钱。”苏槿说。

吃油条的手一顿，江小遥沉默一会儿，重新将油条塞进嘴里，鼓着嘴巴说：“缺钱就努力挣呗。”

江小遥不愿意多说，苏槿也自动停住了这个话题。两人吃过饭，坐公交一起回宿舍。

校门口距离宿舍有条主干道，十几分钟路程。可学生们偷懒，自己走出了一条小径，五分钟可到宿舍。江小遥尤其喜欢这条小径，这次也钻进树丛里就走。

苏槿从下车，就下意识与江小遥扯开距离。江小遥也没在意，在钻进树丛后，回头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