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妃(219)

淳于飞的脸上有些尴尬道:“殿下,那日的事情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和易采薇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为人你也很清楚,她时常喜欢胡说八道。那一日是她给我下了药……”

白水离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道:“我不过是开句玩笑,你又必当真,先下去做事吧!”

天空中不时有闪电划过,雷声还在天边滚动,风却已小了很多,雨也没有方才那么狂暴了,暑气被这一场雨冲淡了不少,天地间透出了一丝凉气。

易采薇坐有马车里,却有些心绪不停,行云轻轻的拉着她的手道:“老大,不要多想,若是真的不想和朝庭周旋下去的话,你可以将金钱帮解散,我们现在手上的钱财足够这一辈子过的很奢华了。”

易采薇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道:“我们现在若是真的要离开的话,依着阿离的性子,定会觉得很古怪,一定会派人来查,他若是查的细了,就会发现我这个所谓的帮主不过是他的旧友,到时候只怕会连累更多的人。”

行云轻声道:“可是他方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摆明了是要让金钱帮收归他用,我怕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麻烦,只怕把全副身家赔进去都不够。”

易采薇淡笑道:“就算全部赔进去又如何,大不了嫁给他做老婆,我到时候还能坐拥整个江山,一个金钱帮换来大楚的半壁江山,算起来也不亏!

行云有些哭笑不得,她那些的异想天开的言语,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能说的出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你若是真的愿意嫁给他早就嫁了,不用等到现在。”

易采薇轻叹一口气道:“他若还是以前那个可爱的阿离,那该有多好!”人生若如初见,便能省去一世的繁华。记忆深处的那个纯真少年已缓缓淡出了心间,人的模样如旧,人却不如旧。

行云不语,眸子里却也染上了浓浓的无奈。

这一夜,易采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担心果果的下落,这五年来第一次和果果分开,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她知道自己很难入睡,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身体斜斜的靠在床上,无边的闷气四处散来,往事再次涌进了的她的脑海。

她轻轻的甩了甩头,再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喝下,水清凉沁润,她只觉得舒心了许多,心念也冷静了下来。

如果铁算心真的是白水离的人,那么依着白水离的性子,今日就不会那样说话了。如果铁算心不是白水离的人,按照她的推算,便只有可能是兰无痕的人了,可是兰无痕真的还活着吗?

她的眸子里又浮现了那一抹雪白的影子,他清浅而又淡定的笑容似又映在眼前,她伸手抚了抚额,突然觉得自己极端的脆弱,这些年来想用繁忙来将他忘记,却又总会在梦醒时分想起那个曾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她和他之间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消淡她对他的恨,可是那一日他和兰忘愁掉下悬崖的时候,她却又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一颗心被撕裂的剧痛。他告诉她,爱比恨好,恨太痛苦……

她又何偿不知道恨太痛苦,只是倔强而又记仇的她又如何能不恨他?当初他拍出的那一掌,在他活着的时候,她又岂能忘记?

只是真的当死了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爱的极致是恨,而恨的极致也是爱,这样的两种情绪居然是相互交融的,如果她不爱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恨他!

那天在悬崖下看到的尸骨,她的确不敢确定是他的,可是就算不是他的,当初她在他身上下的毒药,她根本就没有给他吃过解药,任何一个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都不可能被那样的痛折磨五年之久而活着。

所以兰无痕能活下来的机率实在太小!

而他如果真的活着的话,那么这五年来将承受多大的痛苦?她不得而知易采薇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夜色更加深了些,黑影重重的笼罩着她的房间,她的手指轻插入她的发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滴落,这些年来,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这么流着泪,在人前,她是快乐而又强大的易采薇,是天下首富。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念越想越杂,昨晚一夜未睡,白天又折腾了那么久,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迷迷蒙蒙中不知何时才沉睡过去。

黑夜里,一双手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男子见她就是睡着了也还微皱着眉头,心里不禁升起一抹心疼,只是就算他在她的身边倾力助她,终是没有办法走进她内心的深处,他于她,永远只可能是兄弟,是朋友,她会关心他,却绝不会为他流下一滴泪。他的心竟是堵得以慌,轻叹一声便缓缓了走出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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