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不怕死！只要和独眼大哥一起死，到了地府我们也会追随独眼大哥！”十几个手下大声的吼着，毫不畏惧的瞪着红衣。

红衣本来燃起的玩意瞬间被熄灭了，她喜欢玩那些怕死的，一点点折磨死他们，是因为她喜欢那些惧怕的表情，喜欢看那些人大吼大叫求饶的样子，可是这些人居然不吵不闹，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这样就不好玩了，一点玩下去的兴趣也没有了。

“你们想死？”红衣冷哼道：“我就偏不让你们死的痛快！你不是喜欢装独眼吗，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还有你们这些忠心的手下，我就不信你们那么忠心，你们不是地痞流氓吗？地痞流氓还讲忠心，真是可笑！我要把你们的心脏全都挖出来看，到底是黑还是红！”

红衣用自己最最凶神恶煞和过去那些人看到自己杀人时最害怕自己的眼神，那冷冷嗜血的眼神对着独眼看，希望看到他一丝恐惧，满足自己的嗜血嗜好。

但是……

独眼没有害怕，而是突然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红衣翻着白眼。这人被自己吓傻了？

独眼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红衣，笑问道：“第一次杀人，你害怕吗？”

红衣的瞳孔瞬间收缩，怔怔的看着独眼。

独眼轻轻一笑，他的年纪其实不大，只是二十八岁，但是他平日为了装出老大的样子，黑道上必须要凶的样子，故意把脸涂黑，戴上眼罩，此刻这轻轻的一笑，加上阳光洒下的夺目，他的侧脸竟然带着男性的魅惑。

仔细看他，他的鼻子很高，下巴很翘，整张脸很有立体感，长的还算不错。

红衣眸光闪动了一下，猛地低下头，不去看他。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但很有磁性的嗓音：“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很害怕，那一日晚上，我整夜瞪大着眼睛不敢闭上，生怕自己睡着了会做噩梦，明明盖着很厚的被子，但是我却感觉很冷，就好像那死了的人变成为鬼魂缠着自己。”

红衣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那时候自己很小，是几岁？太小了，自己几乎记不得了。

那时候看着血从那个被自己杀的人身上流出来，自己尖叫，大哭，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晚上，也是不敢闭上眼睛。

好冷好冷，感觉周围也许会有鬼。

紧紧抱着被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却依然全身感觉寒冷，不断的颤抖。

“呵呵，看你的样子，当时也是怕的吧？”独眼轻笑的声音很温和。

红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怕！你这个胆小鬼，是你怕，不是我！”

“是啊，是我怕啊，我当时真的很怕呢！”独眼笑眯起了眼睛。

红衣冷冷看着他，讥讽道：“平白无故说这些干吗！想用你胆小的故事逗我高兴，想让我晚点杀你？就那么想要苟活一会儿？”

独眼笑开了嘴，他的牙齿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他嘴角的酒窝瞬间倾入人心，一个看似粗矿的黑道人，但却有如此温暖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的笑却那么阳光。

“你又笑！不许你笑！”红衣的声音有些异样，她别过头，声音又恢复冰冷和嗜血道：“你的废话真多，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独眼笑道：“真羡慕你，第一次杀人真的不怕吗？我真羡慕你！”

“叫你不要说话！”红衣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透不过气的感觉使他憋红了脸，他努力扯着笑容道：“看来…你很喜欢杀人…咳……”红衣的手越掐越紧，他的声音有些变调，咳嗽，不能再说出声音。

“不要杀老大，不要杀老大！”虽然他们不怕死，但是眼见老大要死了，那十几个手下却恳求了起来。

红衣回过神，猛地松手，冷冷看向那些恳求的人：“你们不为你们自己求饶，却为他求饶？”

“老大是为了养活我们，为了大家，才选择做老大，带领我们做地痞流氓的！我们到现在都没有真的杀过人，就算抢夺也是抢夺富人，而且都只是抢夺他们一半的钱财，我们都不会伤害弱小的！虽然我们是地痞，但是我们也是在保护这个地方！这里是东璃国边城，其实一直有领国山贼过来找麻烦，我们也打退他们很多次的！我们虽然收保护费，但是也是真的用生命是保护他们，在和山贼搏斗中，我们也有兄弟去死的！难道我们的兄弟，只是值那些保护费吗？不是的，我们是真的保护着他们的！我们只是为了生活，求求你，不要杀老大，如果没有老大，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所以，求你只杀我们，把我们都杀光都可以，放过老大，让老大给你们的公子做向导！”傻大汉大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