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瑶光来(171)

被她媚态所勾,张茂气喘剧烈,他吻得人唇舌发麻。情愫如潮水般节节攀升,淹没二人。张茂一手托住姑娘的脸颊,他亲吻她细致眉眼之余,狠心地让自己抽离出去,缓一口气。他贴着她的唇,呼吸喷在她鼻尖,他喘着气问她:“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杀掉那三个天鼎阁的人?”

两人面贴面,气息浮躁下,白落樱一愣,睁开眼眸:他对她这么好……

是啊,同行一路,夜神那么穷,还供她吃供她穿陪她救人帮她杀人,他被她骗的团团转,她还不满意。白落樱心中一酸,泪水顿时沾上眼睫,哽意涌喉。她涩涩难言:“我、我……”

张茂覆着粗茧的指腹贴上她眼睛,擦去她眼睫上的泪珠。他忍不住亲她眉心,问她:“魔教的那两个叛徒说,你是怕我,对不对?怕我欺负你,打你,伤害你。所以你才要逃?”

白落樱眸子一闪。

她被抱在他怀里,委屈满满。白落樱点头:“大概是这样的……”虽然她怕的问题更加严重些。但如果夜神不是这么可怕,她也不至于那么害怕“欺骗他的事情”暴露。

张茂沉吟:“我听说斩教有入蛊一术,母蛊子蛊一入人体,身怀子蛊的人必须听令于母蛊,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你若实在怕我,可将子蛊种给我。那我永不会打骂你了。”

白落樱怔忡:他竟……想出这种法子讨她欢心?

白落樱咬着唇,脸色渐渐好了些:“种蛊之术我不会,也非斩教所擅长。我教中除不理俗事的二老,只有教主女瑶被我娘安排,曾入深山跟二老学过皮毛。但女瑶嫌弃种蛊之术乃雕虫小技,三流之术,她从不屑用那般手段。”

白落樱脸红,怅然道:“我娘细心栽培她,对我从来放任不管。我常觉得我娘更爱女瑶姊姊,毕竟我娘的一身本事都在女瑶那里,我却什么也不会……我确实本事比不上女瑶,胸襟也比不上她……若你愿意,我是想种蛊的。”

张茂听闻,诚实道:“你确实比不上她。”

白落樱瞪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吧你!”

张茂笑一下,然后难得眼神柔软:“那我们去寻你教主女瑶吧。中了蛊,你就不必怕我变心了。”

白落樱轻点头,她屈指,收了手中的银针。只有这般能让她放一点儿心……却也不敢全放。然夜神已经做到了他能力所及,白落樱再逼他,他也没办法了。那么,就这样了。

白落樱忽而仰头,冲他俏皮一笑:“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奖励你?”

张茂被她的美貌闪得胸口滞闷,他闷闷道:“别乱跑就好。”

白落樱:“那怎么够!我当……当以身相许呀!”

张茂一愣。

白落樱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见张茂迟疑问:“我失忆前,你……没以身相许给我么?”

白落樱:“……”

这个乌龙可如何解释!越解释谎话越多,圆谎越麻烦。白落樱干脆一言不发,抱着他脖颈重新吻他,用行动说明她想说的。而张茂一震后,接受了小白姑娘的主动。他快速变得重新激动起来,他脸燥红,将她整个人抱入了臂弯中。

他抱着只着单薄中单的姑娘走向床榻,牙勾扯下,帷帐放了下来,将二人模糊身影掩在帐后。

“嗯……唔……”

“轻点、轻点……坏蛋别动,你别动!”

“呜呜。”

时而,床吱呀吱呀,男人笨拙的轻哄声、喘息声传出。良久良久,屋中从亮到暗,男女吟声混于一处,听之心尖发颤,红潮满面。

……

当此夜,有人心动如潮涌,有人心如止水,半分情丝不落心湖。

白落樱想寻女瑶求那种蛊之术,女瑶确如白落樱所说,从不将这些旁门左道放在心上。武学大道,宗师之路,走不得半点捷径。此时女瑶人还在山上,推演出了一点心得,她精疲力竭之余,靠在树下曲腿而憩。夜合树上粉红色的花散开如团,被风一吹,轻飘飘洒落而下。

夏日星河如带,似从天地尽头倾泻出一片光华,横贯整片天穹。

“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北斗七星高,高舒夜带刀……”

粉红花瓣簇簇洒落如雾如雨,绒绒的花带一种朦胧美,浩浩荡荡,随风落在树下闭眼的女孩身上。而带动花簇飘落的风,正来自山巅上辛苦练武的程勿。女瑶改了心法中的一部分内容,让程勿试着练。程勿虽身心疲惫,手脚皆沉如灌铅,但他不肯在女瑶面前承认“我不如你”“我不行”,他硬是咬着牙拼命。

十日了,每日只歇不过两个时辰,其余时间皆在练武、陪女瑶推演功法。眼下女瑶闭着眼假寐,程勿还在拿着树枝比划,他动作不快,招式却凌厉。哪怕女瑶已经推演过,程勿还在慢慢地感受体内元气的流动方向是否凝滞,他练得对不对。毕竟改心法一路,随时可能引出巨大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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