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那炼丹的闺女(255)

说话的时候,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觉得有钱人的圈子忒复杂。如果秦峦最终没跟舒云在一起,岂不是说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他的情敌?可就自己所看到的,这两个人的感情却很好的样子。

井溶和谢广平足足花了一天半才找到苏涣下去的那处旧墓。

那墓地藏得非常严实,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凉山坳里,风水不算特别好,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它总算比同类存在多幸存了几十近百年。可也仅仅如此。

两个人又休息了半天,第二天才正式行动。

谢广平是正午下去的,可一直折腾到傍晚日落时分才灰头土脸的上来。

他的头发都被尘土染成灰色,脸上多了好些纵横交错的血痕,原本完好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往这边走的时候微微有些瘸,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

井溶见状,上前将他拉上车,又递了新鲜的水,立刻叫人开车。

谢广平道了谢,喝的前半瓶水却都没咽下去,只咕嘟嘟的漱口,吐出来的全是血沫子。

开了十多分钟后,井溶通过罗盘确定已经出了影响范围,这才叫司机找了河边乱石滩停车,两人下车休息。

直到这会儿谢广平才有工夫掏出来一个好像一点不起眼,却又诡异的引人注意的小核桃,叹了口气道:“只找到这些,如此一来,三魂只剩胎光,七魄只余吞贼、臭肺、伏矢。”

井溶拿着罗盘转了一圈,神色平静,“半植物人?也算难得了。”

谢广平嗯了声,又问:“看出什么来?”

井溶又往一个方向扫了几眼,这才收了罗盘,“这一带不大太平,前面一段最好不要走夜路。”

谢广平点点头,“不意外。”

作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华国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呈现出严重的地皮紧张,这一带地势平坦开阔,又有山有水,正常情况下早就该被开发多少轮了,可实际上呢?方圆十里人迹罕至,最奇怪的是竟然连野外常见的蛇虫鼠蚁都少有,当真是鸟不生蛋,人畜皆绝。

这一带都是荒山野岭,道路崎岖难行,眼见着天黑了,人生地不熟乱开很容易出事,只能就地扎营。

司机熟练地扎帐篷、生篝火,谢广平干脆就趁着还有点余温去河里洗了个澡,周围一圈河水都被他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他显然对这样的生活方式很适应,或者说是习以为常,飞快的洗完澡后又给自己上药包扎,旧衣服直接丢到火里烧了。

井溶也没闲着。

这附近阴气颇重,入夜更甚,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很容易出岔子。

他借着黄昏落日的最后一点余光在河边低头走了一段,找了许多巴掌大小的圆润石头,洗干净之后用朱砂笔画了几个字符,又围着营地摆了五行小阵,并嘱咐跟来的司机不要走出去,这才去谢广平对面坐下。

经过一系列的相处之后,现在谢广平跟井溶相处起来融洽多了,甚至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分开之前,谢广平忽然问:“你精于相术,是不是?”

井溶点点头,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

果然,就见谢广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好像在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能帮我看个相吗?”

井溶没动。

谢广平也不必问,就苦笑一声,“我果然是个扫把星,是不是?”

井溶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来两个字,“节哀。”

谢广平摇摇头,靠在车门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最后眉眼都模糊了。

“很早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命不好,为什么别人家庭幸福美满,唯独是我年纪轻轻就丧父丧母,就连交的女朋友也走了。前几年,我师父也没了,我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他嗤笑一声,又猛地吐出一口烟,“现在想来,不是我命不好,而是他们命不好,偏偏遇上我这个煞星……”

亲眼看着珍惜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偏偏自己还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崩溃。

谢广平忽然有点恨自己想的太多太透彻了,要是他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命苦该多好?

可是现在,他却终于确认,果然自己才是刽子手。

正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爱人、师长。

他又抽出一根烟点上,自嘲一笑,不知是说给井溶听,还是单纯自言自语,“你说这世上的事儿怪不怪?偏就不叫人如意。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可不就是我!”

见他这副模样,井溶也觉得悲哀,可这种天煞孤星的命格太硬,除非以命换命,否则饶是他也无能为力。

“话不好这么说,”井溶道,“命格这种事非人力所能及,且这并非你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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